大厅中摆着一座座造型各异的雕像,有工人、有舞者、有水兵还有许许多多完全不同的人,以洁白的大理石雕刻出来,陈列在这宽敞得如同宫殿大厅的厅堂中。而原本悬在这座新古典主义风格建筑的大厅中的吊灯,像是一位陨落的君王,陈列在大厅正中。
吊灯旁边,便是一张巨大的圆桌,旁边坐着一圈身着红袍,身材各异的男人。有的已经老成了人干,有的则看起来只有三四十岁,肌肉将红袍生生撑了起来。每个人面前,无一例外摆着一个小的手摇铃、点火器和一个烛台,
一个略胖的老人用点火器点燃烛台上的蜡烛,看着角落里的一个瘦削的红袍人“月饼,你但凡有点良心,也应该把事情说明白了,为什么圣座不能见人?”
那个瘦削的男人拿.asxs.火器,点燃面前的蜡烛,声音沙哑“我说了,圣座身体欠佳,不适合与各位枢机见面。”
“那为什么就能见你?”
“我也不能见,我和圣座,也是隔着珠帘交谈,”那瘦削的男人表情肃穆,看着门口的方向。
门口,一个守卫小跑进来,直接扑倒在桌子旁边“各位枢机,有人给我们,送来了一样东西…”
那胖子被打断质询,多少有些不满“想要给我们几个送东西的人多了去了!退回去退回去!”
守卫面露难色,低声道“是指名要给唐枢机的…”
那瘦削的男人皱起眉,招招手“拿进来吧,我倒看看,有谁想给我送东西?”
守卫得到了许可,朝身后招招手,两个守卫推着一辆小板车进到大厅中,而板车上,则陈列着一个一人多高,像是雕像一样被罩上了红布的东西。
瘦削的男人挥了挥手“揭开。”
那两名守卫面面相觑,低声道“要不,您先来看看?”
“看什么?直接掀开,我唐五仁行的端坐得正,怕什么?”
“是。”
那两个守卫唯唯诺诺地点点头,随后一把把那红布掀开,一座雕像,或者说,一座看上去像是雕像的东西,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二十多岁的女孩儿嘴角微微扬起,眼球朝前上方望着,像是沐浴什么来自天空中的恩泽一般。她的手臂向两侧展开,被钉在木板上,右大腿上是一处已经停止了蔓延的脓疮,而脚上则鲜血淋漓。
最为瞩目的,是她的腹腔和头骨之中,里面盛满了鲜花,不知是在内区的缘故还是那花的确十分新鲜,那些花像是刚刚从晨光方至的阳台上采撷得一般。
看到这尊雕像,几乎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因为他们知道这是谁。
房雨灵。
胖子颤抖着站起身,走到雕像旁边,抚摸着那刺入尾椎一带的锋锐铁棍“唐五仁,这是你…徒弟?”
那瘦削的男人沉默着,没有说些什么。而一旁极为苍老的人干则点燃了蜡烛,低声道“我听说向南的进攻失败了,没想到异端已经…”
“不是那些人做的,”胖子低吼出声,抚摸着铁棍一头的一个一字型刻印“这铁棍,是屠夫的箭。猎群,他们想要开战。”
那全身满是皱纹极为干瘪的老人叹了口气,泪水不知何时已经顺着皱纹不断流淌着“雨灵是个好孩子啊…他们想战,那就战吧。五仁,你去请示圣座,如果可以的话,近期整顿内部,等开春之后,找机会一举讨灭猎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