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列斯中心,楼顶温室前,有人轻轻敲了敲玻璃门。
“请进,”张与潮端起茶杯,身体微微向后倾斜,她看到文溯星打开门,径直走进花房之中。
“文老板,这就要走了么?不多待一段时间?”
文溯星苦笑着坐到张与潮对面“我可没说要走,倒不如说您,是在急着赶我走吧。”
张与潮沉默片刻,随后轻轻啜饮一口杯中金黄色的茶汤,仍未说话。
“呵,你不否定一下么?”
张与潮摊手“没什么好否定的,我的确不太希望您继续在我这里待着,毕竟,您万一又带来什么麻烦怎么办?”说着,她笑了起来“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您这次找我有什么要事么?”
文溯星双眼瞄了瞄周围,身体微微前倾,低声道“我想要,拿下教团。”
张与潮听到这话,微微一笑“拿下教团?您这说得,也未免太不具体了,您所寻求的结果,是什么样的呢?”
“我所寻求的结果很简单,消除教团的野心家,对整个五岛的威胁,”文溯星的表情坚毅而冰冷“只要野心家存在一天,五岛的和平局面,就一天不可能出现。”
张与潮愣了一下,随后站起身大笑起来,她扶着一旁的阿尔忒弥斯神像,笑得整个人如同雪天里只穿着一件单衣的人。
“你笑什么?”
张与潮缓缓回头,抹了抹眼睛边上的眼泪,坐回到文溯星对面“抱歉,失态了。我是真的没想到,能从一个野心家口中听到‘只要野心家存在一天,五岛的和平局面就一天不可能出现’这种话。”
文溯星微微眯起眼“野心家,你是指我么?”
“看来,您没有身为野心家的自觉啊,”张与潮缓缓起身,走到花坛边,手指在花瓣之间滑动着,像是抚弄少女的肌肤似的“有一位大野心家,他的名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曾经写下过这样的诗句,‘淮南弟称号,刻玺于北方。铠甲生虮虱,万姓以死亡。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文溯星抬头看着张与潮“《蒿里行》。”
“是的,《蒿里行》,野心家是拥有野心并准备将其实现的人,您也是野心家之一,”张与潮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嘴唇,随后从兜里掏出一根唇膏,在嘴唇上简单抹了抹“非要说的话,我也是其中之一。没有野心的人,是无法在这个时代作为领袖生存的。”
“我不是什么领袖。”
“别说蠢话了,你是,”张与潮整个人直接倒在花丛之中“想想你所追求的东西吧,你追求的是活着么?不是。你追求的是吃饱喝足么?不是。我清楚,我读得懂你眼神里面的东西是什么。”她坐了起来,头发中仍夹杂着些许绿叶和花瓣“你在渴求,在渴求力量所带来的伟大结果。”
“我没有。”
张与潮竖起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你有,你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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