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像一张灰色的大网,悄悄地撒落下来,笼罩了整个大地。
满天美丽闪耀的星辰,虽然不如太阳那样的盛放,但有其独有的绽放。也不如月亮那样清澈,但它们把梦幻般的光洒到人间,把大地变成了一个奇异的世界,诱发着人们探索星空的期望。
缘自新一人独立缘府之中,凝望星空,正如夜观星象,掐指筹算天机一般。在缘自新深邃的目光之中,似乎在他与天边之间,架起了一座天桥,可引得缘自新直接通过天桥,行至天边一般。
而此时,灯火辉煌的皇宫之中雅乐阵阵伴随着妙歌曼舞,觥筹交错之间,欢笑声不绝于耳。或豪放,或腼腆,人人脸上都挂着幸福与惬意的笑容。
太子一人高坐主席之上,虽然看似略有孤单,但这看起来太子容光满面,精神矍铄,眉眼之中亦是流露着欢喜的神采。可能那看似的孤独是所有帝王的必修课,也是他们注定应该去承受的。
要说在这宴会之上,最无拘束的,当属李成杰无疑,今日有太子的特赦在前,宴席之上,他与柳元和孤独无敌聊的最欢。他们兄弟三人,武功才学可能各有长短,但要说这酒量,还当真是不相上下,平分秋色。
不过在这宴会之中,也有例外。那就是鄢雪霏,她脸上的疑惑与迷茫之色不减毫分,因为李成杰并未与她多说。只说现在已经到了京都的皇宫之中,让她安心饮宴,其他的事情,他都会妥善处理的。
可李成杰越是如此说,鄢雪霏的心中便越是忐忑与不安。因为刚才在南天门下的那一幕幕,鄢雪霏只觉自己就像那漂泊在大海之中的孤舟一般。无人能为其指引,她自己也看不到方向。
又因鄢雪霏本就是一女子,虽然宫中宴会的气氛十分的和谐,但是并无与她相熟之人,她难以融入那种氛围之中。也不知她想到了什么,缓缓的放下了碗筷,陷入了沉思之中,抬头仰望着那神秘的星空,呆呆的,双眼放空,逐渐失神。
“今日良宴会,欢乐难具陈。弹筝奋逸响,新声妙入神。”
歌声回荡直冲天际,玲珑曼妙的舞步似让欣赏着大地的夜空都沉醉其中。
就在此时,缘自新深呼一口气,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望着夜中之中十分黯淡的紫微帝星,缘自新呢喃一声:“还好,我找到你了。”
之前因天地有异,紫微星黯,群星拱之,大有“有能力者,将取而代之”的意味。不过好在,紫微星虽然黯淡,但是帝星的气势已然雄浑,尽管外强中干,但好在震慑住了群星,谁也没有妄动。才给了缘自新“拨乱反正”的机会!
“或许,这就是命吧!父皇,儿一生都在寻仙证道,您的遗志由儿来继承。今日过后,仙朝将开,您一定要在天上看着!”
缘自新微微侧目,刚才他在群星之中不仅仅找到了仙道成的紫微帝星,同时也找到了属于他父皇仙自成的那颗“曾经的帝星”。
传言说,满天星斗,正对着世界上的芸芸众生。而如他们这些举手投足便能影响天下的人,星光才会日益闪烁明亮,待他们足够强大,在人间有一定地位之时,在星空之中,同样会有不凡的地位。
所以,天机楼之中的天机子,便提出,“星辰的轨迹,便是命运的交错。一切,自有安排,星陨如人亡。”
缘自新在这短短一会的时间之中,回想着他这一生的时光,唯一惋惜的便是泓儿,但是他现在已然释怀。如此想来,他的一生是极其的辉煌,且精彩绝伦。
他身为皇子,却不受皇宫的限制。游历天下,悟道得道,而后在锦城证道。现在他的修为,堪称当世第一人,虽然那个皇位他始终都没有坐上,但是他绝对配的上无冕之王,无冠仙帝!
“成杰,别怪师傅没有和你商量。他是我弟弟,我必须救他。即便损耗我全身的修为与根基……也在所不惜。”
“也许,许仙说的不错。仙道成的修为确实太低了,怎能威慑天上,令天下拜服。仙朝的皇帝,必须是仙!方可称仙尊,仙帝,仙朝……”
“所以,今日,我会将我全部的修为渡于他活命,将修仙根基移栽于他,使他能真正以仙身称帝,开创仙朝。”
“我推不开仙门,或许他可以。他本就是皇帝……”
缘自新的眼神逐渐的坚定。为了仙朝,缘自新可以付出一切。
缘自新回眸,遥望皇宫,微微一笑。
而此时的李成杰正在醉酒欢哥之中,毫无所查。不过太子却在此时,凝目向往,似穿透了千万街墙,与缘自新遥遥相对。
“今日要将李成杰留在宫中,是缘自新以防万一的准备。”
“今夜施法,他不能让任何人打搅他。”
现在整个缘府之中,毫无人烟气息。
当然,缘自新未有与任何人明说,只是巧借各种由头,让所有人同时回避。包括李卿卿,木有枝,孟浪,言明暖,喜临风等人……
……
“仙道成,我的弟弟,其实你从小便觊觎皇位,我并无意与你争抢。我只不过,是不想令父皇失望罢了。”
“你处处与我计较,我事事谦让。殊不知,就在你步步紧逼之中,父皇才会一点一点的选择我。”
“我曾与你直言,我无欲皇位,只愿余生与泓儿长相厮守。”
“然后,不足一日,你便与泓儿共卧一塌,共枕一处而眠!”
“就算这一切,都是父皇安排的,我不信,你会没有半点的反抗之力!”
“所以,从始至终,都是你与我争,不管是我想要的,或是不想要的。”
“这天下江山由你掌,山河美女入你怀。左拥右抱,何其乐乎?”
“哈哈哈,你就是太贪心,美女江山,你是一样都舍不得……”
缘自新似是质问,更如自语一般,走入了仙道成的房间之中,反手将门闭好。似哭又笑的呢喃着。
“心结岂是那么好结的。”
“堵在心中数十年,就算释然。淤血也是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排清的。”
缘自新只觉现在的自己,极其的荒唐。寻仙修仙,自诩当世第一人,却是对外不对内。
对于别人的事情,好像自己怎么选,怎么做,都是对的。因为他是“仙”,好似没有错的机会与可能。
但对于他自己的事情,他只觉得自己做什么都不对,但有觉得自己做什么,都如“天道”一般。
正如,现在,缘自新要想拿回本属于他的一切,实在轻而易举。
都不用一掌,真真正正的,一口气,便可绝了仙道成此生所有的生机。而且再无转圜之地。
届时,以他“大殿下”的皇室血统。这江山几乎唾手可得。再配上他这一身修为,何愁大事不成,何愁仙朝不开。
可若缘自新真的如此做了,有违道心。更是缘自新不知道,若是自己真的这样做了,在天上的父皇看到了会怎样……
“仙道成,你应该庆幸,你我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而当年父皇又指定了我做哥哥。”
“否则……”
缘自新想起了自己的父皇与母后。他们的音容笑貌历历在目,他当年为何离京,便是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那段感情!
“否则”之后,缘自新没有说下去,更没有去想。
修仙的艰辛,无人能懂。锦城之战,险象迭生。若非他那日得证己道,仙光入体,那日,他差一点,就驾鹤西游……
“未经人苦,莫劝他人。”
别觉得谁的成功是一蹴而就,轻而易举的。可能他们踏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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