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个花花公子?”张铭听完问道。
川流却摇头道:“也不算是吧,这小子从未与那些女子有染,也只是听曲喝酒,怪的很。”
“还挺有意思的,不过找他做什么,不是带我来找酒吗。”
“这你不知道,那小子手里有一坛好酒,比我这桃花酒要好上不少,藏了有好些年了,我寻思着你要去换的话,那小子可能会答应。”
依照锦绣所说,凌云山这些日子都在长安城里的院子里呆着,那是他家人给他留下的院子,也有些年岁了。
长安城内的一处小院门前,川流推门而入。
进门的那一刻,川流便顿住了。
院内廊坊上挂门了白布,面前的大堂下跪着一人披白布持香。
“怎么了?”张铭走进了小院里,见了这小院里的景象也愣了许久。
白布、棺椁、灵牌,还有那跪在地上的人。
川流走上前去,来到了凌云山身旁,凌云山只是持香跪着,地上打落这香灰,想来是跪了很久。
“是你什么人?”川流问道。
在他印象之中,凌云山无亲无故,向来是孤身一人,能让他跪地持香的人在川流的印象中可没有这样的人。
凌云山只是跪着,没有回答川流的话。
他在此,已经跪了三日。
川流也没再问起,只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川流顿了顿,上前去取下了三支香来。
燃香、三拜!
他不知里面的人是谁,但既是来了此地,便要行此礼数。
因为这里是灵堂!
张铭站在灵堂外的小院,始终没迈步进去,他不过是个外人,川流与凌云山相识所以有资格进去。
灵堂上摆着三幅灵牌,其父、其母。
剩下的那一幅摆在中央,却是一片空白。
川流退了出来,一语不发,与张铭擦肩而过时说道:“走吧,不是时候。”
张铭点头,与川流离开了这里。
有时候,一件事能影响一天的心情,就好比是现在。
这一天本是快乐的,但不知道为何,本就不关张铭的事,心绪却忽然压抑了起来。
川流也始终沉默着,没有说话。
“不是时候。”川流叹道。
出了小院后,川流一直在说这句话。
张铭只是侧目看着,确实不是时候。
凌云山是一个很孤独的人,有什么事他都会自己藏在心底,不愿让别人知道,再不过就是去青楼喝个烂醉。
可今天却让川流遇见了这般景象。
川流本想说些话安慰凌云山,但却又说不出口,他害怕凌云山将这当成怜悯,凌云山从不需要别人的怜悯,一直都是如此。
……
凌云山眼前的地上满是香灰,每燃尽便会换新的。
至此,地上已然满是香灰。
他跪了许久。
不吃不喝,三日有余。
始终沉默着,就算是川流来了他也未曾答上一句。
能让凌云山跪地的人,如今也仅剩下了棺椁里的人,这一天来的太快了,尽管凌云山知道会如此,但到了这一刻,仍旧感到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