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就一直没有说话,仿佛被梁辰的一举一动完全吓呆了的钱元鑫,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赶紧上前一把拉住了梁辰。
“梁师弟,他们说得没错,那汶水丹我后来检查了,确实有些不太对劲……”
梁辰点点头,缓缓开口道:“那么,道歉呢?”
闻言,两人哪里还敢犹豫,赶紧连连道:“对不起钱师弟!之前是我们冲动了,希望你不要在意。”
“钱师弟实在抱歉,我这里还有一盒金疮药,要不你拿去先敷一敷……”
钱元鑫连连摆了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其实也没受什么伤,一觉睡醒都好得差不多了。”
梁辰在心底暗暗摇了摇头,再道:“你们说的汶水丹,拿给我看看。”
“是,是……”说着,一人便赶紧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从怀里掏出一只小木匣来,递到了梁辰的身前。
梁辰打开木匣,从中拿起了一枚汶水丹,轻轻于指尖摩挲。
“能确定这批汶水丹真的是从咱们这里买的吗?”
那人狠狠地咽了口唾沫,点点头道:“是啊!梁师弟你看,这盒子还是你们送的呢。”
于是梁辰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用指甲在汶水丹的表面刮下了一层皮屑,放入口中尝了尝。
不过刹那之间,便有了答案。
汶水丹的确有问题。
里面被多添加了一味杞子草。
杞子草本身五毒,略带些酸味,但却会破坏汶水丹中一味主材的药效,使其药力大打折扣。
梁辰自己当然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所以很明显。
这丹药被人掉包过。
按照正常程序,此时的他应该询问钱元鑫,逐步排查是中间的哪个环节出了差错。
然后再去寻找这幕后的黑手。
但梁辰没有。
他直接转过身来,牵起了姐姐的手,笑道:“走吧,回长生院。”
片刻之后,梁辰一行三人已经来到了长生殿的正殿中,梁辰没有去丹房,因为没有必要。
这会儿的大殿之中,杨怀先正在给一众记名弟子授课。
见到梁辰推门而入,众弟子纷纷回过头来,眼中露出了激动、崇拜、敬畏等各种情绪。
想必昨日梁辰暴打方术,以及今日司理院、崇武院尽皆低头的事情,他们已经全都听说了。
一时间,大家不禁全都与有荣焉。
虽然大家都还只是暂时在长生院轮习,但梁师兄此举的确是给大家挣脸了啊!
开玩笑。
现如今他们出去自称是在长生院轮习,不知道会遭到多少羡慕嫉妒恨的眼光的!
平日里那些对他们爱答不理的小师妹们,都纷纷来问,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帮她们牵线认识梁师兄。
看看。
这就是牌面!
这还不是关键。
关键是,梁辰在参加清月斋酒宴的时候,可是以记名弟子的身份去的!
结果最后却创下了如此骇人听闻的战绩,顿时让这些记名弟子一个个都可以抬头挺胸做人了。
记名弟子怎么了?
记名弟子在书院就没人权了吗!
知道梁辰梁师兄吗!
这就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一时间,梁辰几乎成为了全部记名弟子崇拜的偶像。
当然,今天梁辰不是为他们来的。
他的目光,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台上讲课的杨怀先。
见到梁辰到来,杨怀先就没那么激动了,反而眼中透着些慌乱,甚至还下意识地朝后退了一步。
而梁辰就这么一手牵着姐姐,自殿门外一路向前。
他的脚步很轻,也很悠然,但每一步落在杨怀先的眼中,便仿若一道惊雷,轰然炸响。
终于,梁辰来到了杨怀先身前丈许处站定,对他轻轻颔首。
杨怀先抿了抿嘴唇,沉声道:“既然来上课了,就找个位置坐下吧。”
梁辰笑着摇摇头:“看起来,杨教习对于之前夺我丹方,进而被责令前往司理院请罪的事情,尤有旧怨,大家都是修行之辈,何必把事情搞得那么复杂,这样,现在我就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
说着,梁辰从靴中拔出雪狼刺,轻轻抬手一掷,将其没入了杨怀先脚下的石砖中。
“外门弟子,梁辰,特于此向杨教习请擂。”
此言一出,整个殿里突然变得一片死寂,仿若落针可闻。
杨怀先瞪大着双眼,就好似见了鬼一般看着梁辰,良久才从喉咙深处挤出了两个字。
“请……请擂?”
梁辰幽然一笑:“书院不是有规定吗,若同门之间有恩怨不可解,可上生死擂一见高低,不论成败,只分生死,怎么,杨教习不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