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乔庄闲,还是血刀老祖荆离,都没有想到,今日竟然还会有第三人在场。
他们二人可都不是什么眼高手低之辈,寻常修行者若想要瞒过他们的感知,可谓是天方夜谭。
即便荆离此时身受重伤,而且因为接二连三的变故而陷入震惊,但还有一个乔庄闲呢?
乔庄闲既然敢在此地表露自己的身份,自然需要确认四周的环境。
不论是曹庆,还是裴生与晚棠那主仆二人,都不可以知道他是冥教中人。
所以乔庄闲故意追了血刀老祖数里之远,才用落雷符将其逼停。
更别说。
在这之前,乔庄闲还特意布下了隔绝外界窥探的符阵,不管怎么看,都是百密无一疏的决定。
但却偏偏被梁辰不知用什么方法钻了空子。
此时看到梁辰现出身形,乔庄闲的眼中同样流露出了一丝遗憾。
因为在他看来,对方既然已经知晓了自己最大的隐秘,那么便唯有死路一条了。
但他还是忍不住想要问上一句:你,是怎么知道的?
只不过乔庄闲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已经听到梁辰自顾自地叹息道:“原本在今日下山的所有人里面,我最不怀疑的,就是师兄你。
毕竟你是四象院院首,若说突然变成了冥教的奸细,恐怕谁也不会相信。
但事实证明,很多事情,就是这么的事与愿违,只是师兄我很好奇,你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加入的冥教?是在来鹿鸣书院之前?还是之后被人给策反了?”
乔庄闲没有回答梁辰的问题。
但他却从梁辰的这番话中听出了很多别有深意的信息。
然后他得出了结论:“你是司理院的人。”
梁辰轻轻一笑:“算不上,不过温院主的确托我调查一下冥教奸细的事儿,据说此人在四象院潜藏多年,始终不露痕迹。”
不过一瞬之间,乔庄闲便想明白了很多事。
“所以这次你叫我下山参加鉴符大会,是想要故意试我?”
“并不是。”梁辰摇了摇头:“或许师兄并不知道,苗秋雨其实早就暴露了身份,所以我原本的计划,是趁着此次上古符篆面世的机会,看看苗秋雨会有什么举动,会不会联系那个潜藏在四象院内多年的奸细……”
说到这里,梁辰又忍不住笑了:“说来也是我当局者迷了,这一路我发现苗秋雨并没有试图与任何人联系,更没有往书院回传消息的举动,差点儿让我误以为自己判断出现了差错,或者说那冥教奸细根本对那上古残符不感兴趣。”
乔庄闲眯着眼睛道;“所以我是在何时露出了马脚?”
“正是在与血刀老祖一战的时候。”
梁辰笑着道:“血刀老祖的实力固然强大,如果是在正常情况下,师兄你不是对手,倒也情有可原,但当时在百花镇,你与曹大人联手竟还不是血刀老祖的一合之敌,这就很有意思了。
尤其我发现,在两次对战过程中,师兄你的落雷符,不仅没有改变场上的局势,给血刀老祖制造更大的压力,反而在不经意中影响,甚至是阻碍到了曹大人的出手,再结合之前苗秋雨那不符常理的冷静,终于让我想明白了一件事。”
梁辰顿了顿,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结论:“苗秋雨之所以不必做出任何可疑的举动,不用向书院传递任何消息,最简单的解释,其实就是她要联系的人,本来就在我们几人当中。”
此言一出,乔庄闲甚至露出了一丝赞赏的笑容。
“有些意思。”
而梁辰则继续补充道:“如果照着这个思路想下去,那么很多事情,自然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从温院主给出的条件来看,师兄你当然是符合潜藏多年这个特征的,而且以你在院中的地位,能够传给冥教的情报自然分量也不轻。
先前在曾府内厅的时候,一开始,师兄你是守在那上古符篆面前的,但血刀老祖却能够在完全不惊动你的情况下盗走残符,只能说明,当时师兄是故意放水了。
除此之外,就在我出手拦截血刀老祖的当下,第一个出手相助的是唐诗诗。
她的位置虽然离我更近,但从修为和境界上来讲,却不如师兄远矣,但偏偏师兄是在血刀老祖逃走之后才动身追击,由此看来,当时师兄你也是故意为之的。”
听到这里,乔庄闲差点儿忍不住为梁辰鼓起掌来。
实在是精彩。
但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也有些愚蠢。
所以他略带惋惜地摇了摇头:“梁师弟,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聪明人,既然你已经识破了我的身份,为何不等我回到书院之后,再对司理院进行通报?何苦在此时现身出来呢……”
梁辰微笑着伸出手,指向血刀老祖。
“因为我不能把他给放跑了啊!”
闻言,血刀老祖都忍不住笑了,咧着嘴说出了三个字:“就凭你?”
乔庄闲则再次叹了一口气:“梁师弟,我知道你天资卓越,你内院择考的那一战我是看过的,甚至从师尊那里听说了你与方葵的交手经过,现如今的你也有了两仪境巅峰的修为,所以是不是觉得……拿下我也不成问题?”
乔庄闲说这话的时候饱含叹息,但实则却是杀意凛然。
但梁辰却仍旧保持着那一脸的云淡风轻。
“乔师兄此言差矣,我与你之间的修为整整差了一个大境界,而且既然你能坐上四象院的院首之位,当然不是我能够轻易撼动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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