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劈中的两位修行者身前。
指尖洒下一片浓郁的灵光,点燃了一张符篆,立刻有浓郁的生命力朝四周徜徉开来。
却又好似落入了一个无底黑洞当中,没能掀起半丝波澜。
那个郑师兄已经浑身漆黑如焦炭一般,恐怖的高温融化了他身下的皑皑白雪,化作一滩小小的水洼。
郑师兄双目失焦,口中血色不断涌出,眼看是活不了多久了。
而他旁边那个面瘦肌黄的男子则情况要好很多,至少还能开口说话。
“师兄!你可要撑住啊!师父还等着咱们一起回去呢!”
郑师兄无法回应,只是轻轻转动了一下眼珠,里面似乎饱含了太多的遗憾与不舍,他随之吐出了最后一口气,就此身亡。
很明显,这二人都同属于一个宗门,能够这么快就在广寒秘境中相遇,实属难得。
只不过这样的喜悦只持续了短短的几日光景,便成了天人永隔的悲恸。
“师兄!”
凄厉的哭嚎声随之而起,那面黄肌瘦的男子一把扑到郑师兄的身前,他的口中也正鲜血四溢,与泪水一起落在郑师兄那焦黑的皮肤上,又被恐怖的高温灼成水气,化作缕缕青烟。
前后不过短短一个时辰的时间。
众人已经亲眼目睹了三次生离死别。
这么看来,这广寒秘境的危险程度,似乎有些超标了。
这或许便是之前梁辰所说的,秘境正在吃人。
而用萧澄的话来讲,是进化。
总之不管是吃人还是进化,这广寒秘境中所蕴藏的杀机定然比十年前还要恐怖,现如今的众人甚至都还没靠近那十七座高危区域,便已举步维艰。
梁辰从逝者的身上转过目光,再次看向前方不远处的那六名祁山剑宗的弟子,终于意识到了一个很不寻常的细节。
他皱着眉头,对身边的萧澄低声问道:“难道徐州那边的情况跟咱们不一样?”
祁山剑宗就坐落在徐州境内,自然也应该是这六人进入广寒秘境的入口。
所以问题就来了。
这六个人,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成功汇合的?
萧澄摇摇头:“这个我不太清楚,我们这边没有徐州的人。”
于是梁辰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些。
然而,就在两人谈话之间,一道人影却不知何时摸到了那六人身前,微笑着开口道:“神威军灵云,见过几位师兄。”
梁辰愣了愣。
不知道灵云这家伙又要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诚然。
从地理位置来看,沧州与徐州是接壤关系,两边修行者相互熟知似乎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可真要说起来的话,沧州与崇州、栆州的关系其实才是更加融洽的。
这当然得益于贯穿百花镇的那条茶马古道。
其中也有一些很难明述的历史原因。
更何况,神威军驻扎在整个大梁王朝的最南方,位于沧州边境线上,距离徐州极远。
这灵云是怎么跟祁山剑宗的人勾搭上的?
梁辰眼看着那祁山剑宗的六名弟子将灵云邀请到了他们的队伍之中,几人似乎低声交谈着什么,不知为何,心中警兆横生。
但梁辰什么也没做,更没有试图与对方接触,毕竟之前萧澄就让他小心行事。
倒是作为这支队伍的“前领袖”,张若晨,带着几名修行者朝那边走了过去。
“你们是祁山剑宗的人?”
张若晨的语气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
但这一次,来自祁山剑宗的几人却连搭理都懒得搭理她,其中一位面色冷峻的年轻人更是直接道了一个字:
“滚!”
张若晨闻言目色急沉,再度斥责道:“刚刚你们明知空中有禁制,为何不出言提醒!”
此言一出,现场的气氛立刻就变得有些剑拔弩张了起来。
关键时刻,竟是灵云突然站了出来,笑着道:“董师兄,这位是寒霄宫的若晨师妹,大家都是六大派弟子,何必因为这点小事而置气呢?”
说着,灵云又对着旁边的其他修行者道:“几位先去别的地方稍作歇息,我们还有些要事商谈,稍后便一起启程。”
那位面色冷峻的董师兄听说张若晨是寒霄宫弟子,身上的杀意稍敛,随后往自己身边轻轻偏了偏头。
“你可以跟我们坐在一起。”
听着董师兄言辞间的施舍之意,张若晨简直连肺都要气炸了,却是将目光落到了灵云身上。
“我可没工夫跟你们在这里耗着,你若是想跟他们一起,我们就先走一步了。”
言罢,张若晨便准备带着身边几位修行者离开。
却被一道森然剑意拦住了去路。
“想走可以,把你们随身携带的丹药和符篆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