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他的直觉相当准,进了院子,就有人跑上前报告,说皇上宣他进宫。张越不敢耽搁,转身急急忙忙进宫去了。
兰溪......没来由的,脑子里又闪过她的影子。张樾有个不好的预感。
兰溪这个胡同的人,都被东厂赶到了胡同里,守胡同的守卫,手里正拿着顺天府衙的人口名册。
“胡府,主人五口,仆人男六女六,点到名的出来!”
守卫确认一家,东厂的番子就点一家,与名册上相符的便可以回去。
兰溪心里很紧张,但她脸上却挂着微笑。呼延锦已经改好了名录,还特意给他们的年龄做了增减,相信不会有什么问题。
“最后一户,张府,主人三口,仆人四男二女。张三!”
花有财赶紧站出去,驼着个背,还真像个六十多岁的老头:“这里、这里!”
“你是张三?守卫,你看看认不认得?”
“认得认得,张姑娘的父亲,刚从城郊庄子里过来。”
“什么时候来的?”
“什么时候......想不起来了......”
守胡同口的,一般都是军队里退下来,家里没人的单身老军,在这里也算有吃有住,是个还不错的去处。
“今年中秋的月饼和酒,就是我爹让我拿给您的,您怎么忘了?”兰溪装作有些怨怪的说。
老军一想,确实是得了她家的酒和月饼,拍着脑袋连连说:“对对对!是中秋前来的!看我这记性,不说酒,我还想不起来了。”
“张凤就是你?”
“对,我是张凤。”
“张贵!”
“这里。”花荣往前走了一步。
“多大了?”
“十九了。”
花荣镇定的说。小高哥就是十九,他像小高那样板着脸,不苟言笑。
兰溪府里的仆人也跟着站在后面,一个个点了名字,又问了几句,都没有什么打错的。番子正想叫他们回去,黄俨道:
“慢着!既说你们是东郊的农户,为什么搬到城里来?”
“我们人口少,地都被官府征收了,东郊是有老宅,没有了地,还不如住到成立方便。”
黄俨上下打量着花有财和花荣,又道:“你们父子俩......光比白面,不像是长期在地里干活的人啊......”
花有财从容答道:“草民腿脚不便,早就不干活了,我儿子正在读书,准备考功名,确实没怎么下地。”
“税单子拿来看看。”黄俨皮笑肉不笑:“征地的单子,本官也要看!”
兰溪行了个屈膝礼,回府去了,心中不禁松了口气:
真是万幸!呼延锦给了她一套历年交税的单子,和官府兼并土地时的收条。他们的名字就是按照这家人的名字取的。
黄俨翻了翻,确实没什么纰漏。将单子递回给兰溪,兰溪却说:
“官爷,有件事民女想问问。”
“什么事?”
“我们家的地已经上交了,可这粮食税还年年照缴,这不合理啊!”
黄俨瞥了她一眼,只说了一句:“这不归本官管。”
转身朝巷子口走去。
看他们都走了,花荣扶着阿爹,和兰溪一起回了府。
黄俨走到胡同口,问躲在墙边的两个人:
“怎么样?这几家里面有没有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