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相信何灵珊的,她对我很好,真的把我当弟弟看,不厌其烦万般交代许久才依依不舍挂断电话。说真的,我自己何尝不是依依不舍呢?我第一次对一个女人产生了那种不是爱情的感情,我心里有个感觉,如果谁伤害何灵珊,我必定拼了命干掉他。
用了一分钟调整好情绪,给林顶阳打,告诉他我没有借到银行卡,不过已经联系到别的人,会有人过来接我。林顶阳安慰了我几句,然后结束了通话,我去结账,哈哈,全副家当只剩下一块三毛钱。
七点了,大街上热闹非凡,不知云南人是不是都有早吃饭的习惯。可是,我看见饭店和馆子许多人,反正我是上不起,只能花一块二买了两只大包子。说真的,非常难吃,主要是我不喜欢吃包子,不过我显然没有挑剔的资本,眼下的环境,能随便填饱肚子已经烧高香。
一边问路、一边走,用了四十分钟才走回酒店,很口渴,买不起水,酒店大堂却没有饮水机,我也不好意思跟他们要,虽然他们认得我。最后,我进了厕所,上厕所,洗脸,以及喝了几口自来水,那水的味道带有某种化学成份,还有铁的味道,特别难喝,我忍了,喝完出来,在酒店大堂坐着。
一个小时很快过去了,然后是两个小时,酒店的前台换班了,新来那些服务员对我指指点点,大概因为我坐了两个小时了吧!没办法,我只能离开酒店,在停车场外面的一个角落蹲着,能看见酒店门口,我得时刻留意着。其实我不知道留意什么,何灵珊没告诉我是谁来接,我怎么认识?对方又怎么认识我?会不会错过?
想去打电话问清楚,然而,口袋里只剩下一毛,哎。
往下的时间,我很焦虑,希望何灵珊说的人认识我,或者我认识,我猜是宋秋的,否则何灵珊肯定告诉我。郁闷的是,猜测往往更令人感到不安,因为不确定,一但不是呢?我承受不起后果。但无论如何,何灵珊知道我在酒店附近,就算是我不认识的人,都会在附近找吧?况且还会问酒店的人呢?我出现过,特征那么明显,不难找。
时间一分分过去,很快十一点了,然后很快又十二点了,空气有点冷,我脑袋也痛,可能是抽烟抽的太厉害的缘故,我并不想抽,只是太困了,需要靠香烟维持精神状态,哪怕嘴巴很苦,我都得轻轻的抽。
不知过了多久,实在顶不住了,很困,我就靠着墙壁,靠着靠着睡了过去,大概睡了有一个小时吧,被踢醒,睁开眼一看,是保安,他警惕的看着我:“干什么的?”
“等人,你踢我干嘛?”这个保安不是刚才的保安,刚才的保安知道我从酒店出来的,一直没有管我,现在换班了吗?
他冷笑:“乞丐是吧?别影响酒店做生意,赶紧到别处睡去。”
“你才乞丐,你全家都是乞丐。”我站起来,我今天就过的乞丐都不如,他骂我乞丐已经算给我面子,但我很愤怒,大概觉得自己够衰了,破罐子破摔吧!
我和他吵了起来,然后推搡起来,他先推我,想逮我离开停车场,我当然反击。接着,他掏出了警棍砸我,痛疯了,我的反击却没有任何速度,更没有任何力量,饥饿、疲劳、受伤,有力量才怪。我只能用尽力气攻击他最脆弱的裤裆,被闪开了,他准备砸第二棍,棍子举起,他却莫名其妙晕了过去……
然后,我看见一个人,凌微,竟然是凌微,她举着一只高跟鞋,是她袭击了保安。
凌微为何忽然从天而降,难道来接我的人是她?我显然没有机会问清楚,凌微动作很快,迅速穿上高跟鞋,把我从地面拉起来,拉着我跑出了酒店的停车场,拐进一条小横街,继续跑了一段路,到了另一条小横街才肯放开我。
凌微靠着马路栏杆不停喘息,我一样是不停喘息,感觉呼吸不过来,双腿发软、脑袋发晕,还有点儿想吐的欲望,所以我坐在了马路上。过了有五分钟之久,凌微说:“你没事吧?”她已经歇息过来,说话很平稳。
我抬起脑袋看她:“有点儿想吐,腿软、头晕。”
“要不。”凌微看了看四周,“我们上医院吧!”
我点头,凌微随即把我扶起来,扶着我走,方向是她选择的,我们缓慢的走着,转了两条街才拦到一辆出租车。
医院里,我看急诊,凌微帮我跑来跑去办手续,直到我进了临时病房输液,她才办完回来,坐在床边用既担忧又疑问的目光看我。我也看她,与她的目光对视,心猿意马的,我觉得要说些什么,想半天却都想不到。最后还是凌微先开的口:“是不是因为我?”
“不是。”
“何灵珊对我说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她说的那样。”沉默了一下,凌微又继续道,“你追那个女人根本不认识的是不是?你用这样的理由把生意破坏,其实不需要搞那么严重,当然我很高兴你帮了我,可看见你这样我心里很过意不去。”
“我说了,不是这样的,是意外,那个女人我认识,真的认识。”
凌微痛苦的笑了笑:“不用骗我了!”
哎,无语,但还得继续解释:“我说真的,我没有想着帮你,就是巧合,我不知道会发生那么多事,更没有想到凌倩会那么狠心。”
“既然你这么说,问你一个问题,如果知道后果这么严重,你还会不会追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