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说不算什么。可她以前穷惯了,花起钱来特别节省。手头的房子、车子几乎都是黄昏给她买的。
王茹本来还看上了一枚钻石戒指,销售小姐介绍说是刚从荷兰鹿特丹送过来的新款式,价格上好商量,打个八折,就两百万好了。
可黄昏一想起另外一个世界的某女性明星在新闻发布会时炫耀自己钻石戒指时的神态,心中不寒而栗。他知道王茹是一个冲动性地女人,到时候也来这么一出可就太让人不好意思了。
再说了,戒指这种东西似乎是求婚时的介质,自己如果拿来送人可就落了口实。
既然隔着篱笆能够挤到牛奶,又何必要养一头奶牛。
君子不为也!
“我想问一问,可话到嘴边却又不好意思说出口。”王茹有点腼腆。
“有话快说,有那个快放。”黄昏双手提着十五六个口袋,手指被勒得疼不可忍“你能不能帮我提一下?”
“男人,哪里有女人提东西,自己空着手的道理?”王茹讥笑黄昏,说:“没风度。”
“坐一屁股。”王茹拉着黄昏坐到街心长椅上,继续抱怨:“你现在胆子变得很小,说好了去和林玉婷说我的曲目的事情,怎么一直没见你有动静。你怕她?”
黄昏有点不好意思,不得不承认这个即成的事实,摸了摸鼻子:“还真有点,知道吗,我不怕泼辣的女人,不怕死缠乱打的女人,不怕哭泣撤娇的女人,却怕认真的女人。人只要一认真,都是值得人尊敬的。我很尊重林玉婷。”
王茹冷笑:“尊重,她尊重过你吗?”似乎有一道看不见的裂痕横亘在她与林玉婷之间,而且越来越大。曾经的朋友之谊好象也渐行渐远。只是,当事人双方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罢了。
黄昏笑笑“不说这些,只要你的嗓子变好,事情或有可为。这样我也好说服林玉婷。”
“可是,你不是把药给扔了吗?”王茹有点生气,轻轻靠在黄昏肩膀,撒娇道:“我不管,反正我要唱那首歌。”
“这么持着?”黄昏死劲地看着她的眼睛,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拜托,你能不能正经点。”王茹继续撒娇“不管了,我是你的女人,你不上我的戏难道还要给别人。立即答应我。不然我要生气了。”
黄昏伸出手指刮了刮她的鼻子,突然道:“你的鼻子大了。”
“啊!”王茹惊慌地跳起来,掏出镜子不住地看“是是上,我鼻翼好象大了点,鼻孔都翻起来了。好丑啊!不行,我要减肥。”
“是该减上一减。”
“黄昏。和你说一件事情。”王茹很郑重地地盯着眼前这个男人。
“你说。”
“我们干脆分手好了。”
黄昏大吃一惊,口吃道:“分、分、分什么手?你又怎么了?”他伸出手去摸王茹的额头。却被王茹一巴掌给打开。
王茹认真地说:“我听人家说。要减肥最好的办法是离婚。不过我们好象还没结婚,干脆分手好了。而且在分手的时候要大吵大闹一阵。最好还要打起来。最后让我柔肠寸断,痛不欲生。只要让我痛苦上一段时间,肯定会减上十几斤的。”
黄昏大骇。“这,你不是说着玩的吧?”
“逗你的。”王茹宛然一笑“你想得倒美,和我分手不过两天,我可以肯定你绝对会和林玉婷搅在一起。还有那个孙芊芊,我看也不是省油地灯。你这样的王老五,还不被人抢得打破头?”
黄昏不敢说话了,脸红得吓人。也不知道是羞怯还是恼怒。只得低起头闷哼一声,低头往前疾走。王茹见黄昏生气了,笑眯眯地跟了上去,大声道:“你生气了,干嘛呀,被我说中心事了。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我偷谁了,林玉婷吗,或许还可以,孙芊芊那身排骨还是免了,我又不是狗。”
“你就是,就是,最喜欢骨头了。”王茹看到黄昏愤怒的模样十分开心,乐得大笑。
“我是一只小小小小狗。”黄昏突然大笑,唱起歌来:“让我一次爱条狗。”
王茹也跟着唱歌起来。
买好钻石,二人相约去看中医。王茹嗓子的问题既然西医束手无策,干脆死马当成活马医好了。但北京的医院那么多,中医也那么多,还真不知道该去哪里。正自茫然,突然在正前方看一个糟老头和一个青年女子状态亲密,在街上无所事事地乱穿。
黄昏眼尖,发觉那老家伙正是杨柳同学地父亲柳青青,诗刊的编辑,国家一级作家。那女子看起来比较朴素,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看起来听文学青年的,估计是被老柳同志欺骗了感情。二人正在秘密约会。
黄昏向王茹说明了一下情况,便悄悄猫着腰要摸过去偷听。王茹骇然,说这样不是很得体吧?
没什么,那个为老不尊的家伙,老子正要去找他麻烦呢!
上次为了上刊物收了自己这么多礼物,事后也不说声谢谢,反倒是一副我提携了你,你应该诚惶诚恐的模样。想起来黄昏就有点不爽。
黄昏悄悄靠近。
老柳和那女子靠在路灯电杆下。(电脑阅读)
“老柳,听说你们夫妻生活不和谐?”女子开头。
“是啊,迟早要休了那个黄脸婆。奶奶的,我这么一个艺术家,感情丰富一点是很正常的,创作需要嘛!可她防我像防贼一样,简直俗不可耐!如果没有他,别说诺贝尔文学奖,茅盾文学奖我肯定要拿上几个的。”老柳非常愤慨,一时激动将手圈到女子腰上。深情地凝视女子的脸:“我要离婚,和你在一起。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能找回失去的灵感。我的艺术生命啊!”“可怜地老柳。”女子有点不好意思“可是,有很多现实问题摆在眼前的。比如房子,你现在住的房子好象是你妻子的吧?没有房子,我们以后怎么生活?”
现实的打击让老柳呆住了,眼睛中泪光闪烁,老脸惨白得如同墙壁。
黄昏见火候到了“哈!”地一声,上前拍了柳青青老师的肩膀一巴掌“柳老。好久没看到你了,原来却有这么好雅兴逛街。”
柳青青二人都吓的跳起来,婚外恋的感觉像是在做间谍。
“是你啊!”见了黄昏,柳青青有点紧张,毕竟黄昏是他女儿的朋友。想到这里,老柳额头开始冒汗。
“天气很热啊!”黄昏抬头看天。
“是有点。”老柳喃喃地说。
“一起去喝点东西。”黄昏邀请二人,嘴角含笑。眼神轻轻一飘“本来,我等下要去和杨柳见见面的。现在看到你,就不去了。”
“那好。那好。”老柳同意了。
“王茹,这位是柳老师。”
“你好你好。”
“你好你好。”
四人坐上黄昏新买地劳斯莱司银色幽灵在街道上飙着。
“你好象很有钱,这车该好几百万吧?”老柳和那女子一上车就惊讶得不知道该将手脚放到什么地方。
“也算是有点。不过,比起真正的富人来,也算不了什么。在他们眼里,我也是一个穷人。”黄昏点点头,突然想起了杨子集团,真是一个庞大的托拉斯啊!他又说:“双rr车型有好几款,本来我想买金黄色或者黑色的。不过,人家来审核了半天。说我只能买白色或者银色的。”
“你也算穷人。”王茹笑道:“那我还怎么活?”说完,她炫耀似地打开黄昏刚给她买的钻石项链,说“一条链子就一百多万,我们家黄昏真是爱乱花钱啊!”叹息声十分做作。让黄昏几乎无法忍受。
柳青青和他的小女朋友都骇然对视。
四人来到一家高档会所,这里是北京最大地富豪活动中心,平时很多大人物出现,黄昏他们也经常来这里喝茶打牌,聊天打屁。里面的装修简直超乎普通人地想象。基本上,手脚碰到的东西都有来历。刚进大厅走不了几步,就听见麻将之声盈耳。看来,大人物和富翁也不能免俗,也有这种不太高雅的嗜好。
进了包间,上了几杯茶。黄昏微微地喝了一口,和老柳寒暄了几句,说:“是这么一件事,我前几个月写了点东西。投稿到五四却被人家退稿,很是郁闷。也太不给面子了,您是我老师,不给我面子就是不给你面子,也就是不给中国文学的面子。”
柳青青有点明白黄昏的意思了,试探着说:“黄昏,你是我最好的学生,我对你的实力有信心。五四杂志社的社长和我比较熟悉,前段时间还一起开过会呢!”
黄昏笑了笑,摇着头“我生气了,真的生气了。”
一听到二人谈论那本情人的事情,王茹就开始冒火。上次,黄昏闭关三月,还弄得进了医院,什么也没得到。这下又提起这件事情,怎么不让她愤怒。立即就翻脸,伸手去拉黄昏的袖子。
黄昏很不耐烦,说:“去去去,男人说话,女人少插嘴。”
王茹也不恼,起身拉着那眼镜女,说:“姐姐,这里很多地方很好玩的,男人的事情就由他们忙着,我们女人就是要享受生活。”
于是二女亲热地出去了。黄昏估计她们是去享受会所的服务去了,没一两个小时回不来。见屋子里没有外人,直截了当地说:“老师,说句实在话,我不想上五四,伤自尊了,没自信了。”
说完话,黄昏将随身携带的u盘插进房间电脑里,调出来让老柳看,说:“我现在看自己写的东西是越看越生气。你来帮我斟酌一下该怎么修改?”
老柳坐在座位上没有动,说:“我不必看,也不想看。”
“怎么?”
“对一个有名的作家而言,不管怎么写都是有道理的。只要有名。”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黄昏在房间里走了几步,抬头看着柳青青:“我也和出版社很熟,也有钱自己给自己宣传。不过,纯文学我打不进去。这本书我志在必得,毕竟是我的心血,不能放弃。这么办,你拿出一个章程来,怎么搞。我全力跟进。事成之后,一套一百平方的房子,五环之内。”北京的房价已经达到九千八百八十八一平方,一套八十平方的房子怎么说也得一百来万。黄昏这下出手十分大方,他知道知识分子都不说钱的,就算有那个想法,也要拐几个弯。不过,黄昏不想搞脑力游戏。他也没兴趣来虚的。如果老柳想离婚和那眼镜女双宿双栖,就不能没有爱巢。
黄昏对纯文学界没有认识,实在需要一个内行人来操作。
老柳也不推辞,大概是现实问题逼得他不得不收起知识分子的骄傲,点了点头,说:“你这本书字数是少了点,只能算中篇。按说中篇的影响力怎么也比不上长篇。不过,只要我们好好操作,请几个名家来给你的书写序,写跋,再凑上几万字。也就成长篇了。”
“然后,我去找上海那边的收获主编,他是我以前的学生,让他发表你的东西。”老柳有点得意“我的老脸他还是要给的。等到年底,你再出个几十万,让我运动一下。上鲁迅文学奖,拿一个奖杯。然后,在拿茅盾文学奖。这样一来,你想不成名都难了。”老人家非常激动。
黄昏很是奇怪,问:“老师,你这么在行,以前怎么没得过奖?”
“我是没钱去活动!”老柳大叹。
看随梦小说界也不是净土啊!
黄昏感叹良久。开出了一张十万元的支票,递过去,对老人说:“你先拿着,马上飞上海,帮我搞定这件事情。我最近很忙,有事就打我电话好了。对了,还有一件事想问问你,你有熟悉的口腔科中医吗?”
“有啊!我一作者就是天坛中医大学附属医院的主任医师,对与修补声带很有研究的。你嗓子出了问题?”
“那好,帮我介绍一下,我们这就去。是我女人的嗓子出了点问题。”黄昏不好意思地一笑“她是个歌星,你也知道的,嗓子出了问题,艺术生命也就完结了。”
“张大嘴,说‘啊’。大声点。”医生说。
医生不老,大约三十来岁,是个文学爱好者,和老柳很熟。经过他的介绍,黄昏找了过去。医生看过黄昏在诗刊上发表的组诗,很是赞赏,说黄昏是个有才的人。很是推崇。
“啊!”王茹大张嘴巴,让黄昏想起青蛙,这一想法没由来。不过,看到王茹用力的表情,黄昏心里有点难受。这个女人和自己日久生情,对于她的**方面黄昏已经没有太多的迷恋,但那种亲密无间的亲人般的感觉却让他很舒服。
不可否认,王茹虚荣,无理,爱使小性子。但为什么这些毛病却不让自己反感呢!有的时候,反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愉快。
难道,这就是自己一直割舍不下她的缘故吗?
“啊!”医生头上戴着反光镜,像是矿工在探索着什么。
他看了看,点点头,说没什么问题了,毛病找到了。
“究竟是什么?”王茹问。
医生回答道:“你嗓子是不是有的时候觉得干,说话的时候有的时候不怎么接得上气来?说话声音一大,还有点麻痒?”
“对呀!”王茹瞪圆眼睛,叫起来:“医生,都被你说中了。果然厉害啊!你说,病灶在哪里?”
“声带。”医生很肯定的说:“你声带上长了一个瘤子,让你的声带失去了弹性,所以才有那些症状。”
“瘤子?”王茹惊叫一声扑到了黄昏的怀里“恶性的还是良性的。”她开始哭起来“黄昏。我们还是分手吧,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这下可遂了你地心愿。你可以自由地去追求别的女人了。不行,我要打电话给林玉婷,让她在我死后好好照顾你。她的性子急,你以后要多担待点。女人嘛,哄哄就好了,必要的时候你就让上一让。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话说完。泪水顺着脸颊瀑布一样流淌下来,将脸上的化妆冲得一塌糊涂。
黄昏大怒:“你打什么电话,又说什么胡话?”
王茹继续哭泣。“人家都成这个样子了,你也不来安慰一下。你还是男人吗?还有良心吗?”
黄昏安慰道:“没什么的,不就是个瘤子而已。一刀下去就没有了。乖,别哭了。你想要什么,我买给你。”
“你就知道拿钱来哄骗我,我什么也不要。”王茹愤慨地停止哭泣“反正要死了,也不能便宜了你其他的女人。我要上次看过地那栋别墅,我还要你陪着我。对了,我想要法拉力。酒红色的。”
黄昏大汗滚滚,被那医生地古怪目光看得无比羞愧,差点晕倒在地。
医生温和你笑笑,说:“看来,我需要回避一下。”
“等等,医生,她地瘤子是良性还是恶性。需要开刀吗?”黄昏问。
“什么良性恶性,开什么刀?”医生很生气“我都还没处方你们就开始闹,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黄昏听这话,心情突然大好,用淫荡的眼神看过去,问:“医生,这么说来,不是癌症了?”声音居然有点颤抖。
“什么癌症?”医生摆了摆头,觉得黄昏这话问的有点傻,解释说:“不就是个瘤子而已,和人手指上地茧子一个道理。只要慢慢调养,就会好。”
“万岁!”黄昏和王茹大喜,相拥雀跃。
“医生,开点药吧。”黄昏笑着说。
“开药,开什么药?”医生不解。他摆着头:“不需要了,这毛病根本就不用吃药,只要多说话,几天工夫就好了。”
王茹和黄昏愕然,进医院来哪里有不开药的。再说,王茹这个人平时就比较鸡婆,话多得烦人。若再让她多说话,黄昏觉得下一次进医院的肯定换成自己。还是吃点药地好。
黄昏便上前纠缠,让医生好歹开点药吃着玩。医生被他弄得受不了,只得从桌子里掏出一盒药扔过去,说“你吃这东西好了。”
“不开方子吗,多少钱?”黄昏大喜问道。
“不用了不用了。”医生摆手“不值几个钱,也是我平时润嗓子用的。你也知道,我们医生每天要接触很多病人,一天下来,嗓子都哑了。”
黄昏拿起药一看,居然是金嗓子喉宝。没想到这个世界也有这种东西,却不知道怎么没做广告,知道的人也不多。
最近天气热,很多演员都喊嗓子又干有疼。林玉婷训练起人来强度又大,大家都有点受不了。干脆就多买点回去发给大家,防暑降温。
出了医院,黄昏和王茹开车来到一家大药房,将金嗓子喉宝往柜台上一拍“你们这里还有多少,我都要了。”
售货员大惊,说只有一件,一百来盒,如果要更多,可以再进一点。黄昏说够了够了,有了这些东西支持过这个夏天应该没什么问题。
回到院子,将这些东西发下去,用了都说好。更有几个女演员将金嗓子喉宝当成零食吃。最可恶的是孙芊芊,她本来就烟瘾极大,这回好了,有药在手,心中不愁。干脆就含着药片抽了个乌烟瘴气。
“要多说话,以后要多陪我。”王茹命令黄昏。
“这个这个,团里不是有这么多人吗?还有林玉婷,都可以聊天说八卦的。我这么忙”说起这话,黄昏底气不足。
“他们都不和我说话。”王茹一脸哀怨。
“那就是你的问题了。”黄昏哈哈一笑“对了,你先前说,要把我托付给林玉婷,这话还有效吗?”
“除非我死了!”王茹咬牙切齿。
“至于吗?”黄昏打了一个响指招呼黄启发过来,说:“启发我儿,以后多陪你王大姐说说话,绝对有你好处的。”
“恩啦!”黄启饭劲地点着头“我就爱和王大姐说话。”
“我不要,我不要。”王茹大怒,呵斥黄启发:“你那傻样,我看你就来气。看到你,我就想骂人。”
“有兴趣就多骂骂人好了,也算是说话的一种。”黄昏点头,吩咐黄启发:“那么,你就想办法让你家王大姐多骂你,ok?”
王茹骂了黄启发几天后,声带奇迹般地恢复了正常。
但黄启发却是焉头焉脑了很长一段时间。这个语言打击是无比惨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