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以前别人怎么对自己的,等到自己有了点能力的时候,难免就会按照以前别人对自己的手段再去对付别的人。好巧不巧的刚好我在垃圾堆上找到了一双新棉鞋,也不知道是谁扔在那里,是崭新的棉靴,虽然大一点,可是穿在脚上的话,我想一定会很暖和的。我找到了,别人没有找到,自然是要来抢我的,我不依,自然得挨打。也许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吧,张哥当时刚好从学校逃学出来玩,看不惯就上去帮我打架,当时张哥不过是十二三岁,而且还没遇到那个老师傅,身上有点劲,但是又哪里会是那几个老乞丐的对手,还没几下子,我们便被打到在地上了,老乞丐抱着靴子继续去要饭吃,张哥就把我带回了家。”
澹蛋抹了抹眼角,鼻子抽了口气,然后自己从车里又掏出了一根烟,笑着说道:“回去之后,娘没有嫌弃我那么脏,那么小,家里当时本来就很难过了,却又多了我这么一张嘴,我还记得当时去的时候那天晚上家里喝的是糊涂面条,长的欲米糁,还有芹菜叶子,还有几粒花生,我一个人喝了三大碗,喝完了之后才知道那天娘没有吃饭。我们吃完了饭,娘看我冷的厉害,就把我抱近了被窝,然后点着灯给我织了一双毛线袜子,又把张哥小时候穿旧的棉鞋给我穿,那袜子真暖和,我这一辈子都没有穿过那么暖和的袜子,一辈子也没有喝过那么好喝的面条。”
媛媛瞪大了眼睛看着澹蛋,看澹蛋不说了,就说道:“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澹蛋伸出了手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笑道:“我当时就和你这般大,晚上的时候总是闹腾,闹着娘给我们讲故事,也是总说后来呢,后来呢。”
不知道是因为故事太感人的原因还是什么,小姑娘难得的没有把自己的脑袋躲开,而是任由澹蛋的手在自己的头上抚摸着。
“再后来,就没有后来了,我就一直住在那里,娘省吃俭用,把我和张哥两个人拉扯长大,可惜我们不争气,读书怎么也读不好,家里也实在是困难,其实张哥比我聪明,读书也比我好,不过他见不得娘受太多的苦,一直故意把成绩弄得很糟糕,那时候书上的那些很多很难得题,好学生都不会做,可他会做,只是娘太苦了,一个人含辛茹苦的拉扯着一大家子,两张嘴就靠她一个人,张哥受不了,在上到初二的时候,张哥就因为在学校惹事被开除回家了,娘哭了很久,张哥没有说一句话,自己拿了点衣服就走了,临走的时候,他对我说,‘蛋子,哥要是不闯出点人样的话,就永远不回这个家’。可是这世道那里是那么好出头的,不管是什么,大多都是亲友团罢了,之后,张哥便没有再回过家,只是在外面拼命,弄到钱了,便往家里院子里扔一点,不过娘没有花过那些钱,总是说,‘这些钱得攒着,不肖手脚大,得攒点,以后留着给他娶媳妇用’。”
烟头燃烧完了,燃烧到过滤嘴的时候烧到了澹蛋的手指间,澹蛋笑了笑,把烟头扔了出去,看着远处的群山张开手大声喊道:“娘,娘,我张哥总算是混出来人样了,你等着,等着,等着咱家小蛋子也混出人样的时候,就回去看你。”
媛媛伸出手放在嘴边,也学着澹蛋的样子,大声道:“硕哥哥,等着,等我长大了,一定要嫁给你!”
一大一小声音在群山之间回dang着,隆隆作响,仿佛要传回北京,要传到人的心间。
张不肖把车子停到了一个高路口上路口,然后看着旁边的祈枫沉声道:“我不能回和田,我要先回一趟北京,然后再回和田。”
祈枫扭过头,大脸惨白,看着张不肖疑惑道:“回去做什么?”
“我给我娘说过,我不混出个人样就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