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知己好友。”
“后来,在长沙郡,儿臣知道她是一位姑娘,儿臣心中悄悄升起了一份爱慕之情。”
“儿臣第一次觉得,原来不用顾忌朝中的尔虞我诈,两人之间,坦诚相见,是那么美好。儿臣第一次觉得,卸下了这副担子,是如此的轻松惬意。”
“儿臣知道不可能,所以决定将这份情义永远埋藏心底。长沙郡儿臣离开的那一夜,她冒雨来找我,我却将她拒之门外,因为,儿臣知道,如果见了她,最终反倒有可能害了她。”
“可没想到,她还是落在爹爹手中。”
“儿臣想,或许儿臣将这些都说出来,爹爹或许会怜悯儿臣,放过她。纵然儿臣以后永远与她无法相见,可知道她可以一生平安无事,可以和普通女子一样,找一个普通人家嫁了,儿臣便心满意足。”
“可爹爹居然要儿臣亲自监斩她,爹爹,你是要诛儿臣这颗心么?”
“事到如今,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儿臣想问的是,儿臣在爹爹心中究就是一颗可以舍弃的棋子么?”
“作为臣子,作为儿子,儿臣一直以来所做之事,自忖问心无愧,可父皇,您竟对儿臣无一点体恤之情,一时之间,儿臣不知,自己一直以来做的这些都是为了什么?儿臣,在爹爹的心中,究竟算什么?”
屋外,嬴政眼中藏着复杂之色,悄悄离开了这所院子,最后看了一眼,方才登上了车銮。
司马欣悄悄推开屋门,见扶苏此时瘫坐在地上,倚着门框,心中一惊,正欲说些什么,竟发现扶苏此时已经昏睡过去。
旋即哀叹了一口气,天子藏心,世上谁人又能摸得清皇帝在想些什么呢?
即便是父子,可掺杂上了君臣关系,亦变的不可捉摸。
翌日,扶苏已然穿戴好衣冠,而当阳县,亦以最快的速度,建起了一座刑台。
扶苏面无表情,坐在刑台中央。
看着刑台之上熟悉的二人,扶苏的手藏在袖中微微颤抖。
嬴政在一座院子之中,看着外面的天色,眼眶之中,露出深邃之意。良久,方才走到案几面前,提笔书写。
此时,刑场之中,一名令吏看了看太阳所在的位置,道:“公子,时辰已到,还请公子下令。”
“再等等。”
“公子,陛下诏令,若公子不欲行刑,臣要代为执行,公子只需看着便是。还请公子不要令臣为难。”
说完,见扶苏仍未有动作,令吏便欲上前,拿起令箭,发号施令。
“等一等。”扶苏急忙喝止,缓缓道:“让我来。”
扶苏有些发白的手指缓缓握住令箭,看着场中的芈萱,扶苏心头一阵疼痛。
头一次,他发现自己竟是这般无力,这般脆弱。
扶苏缓缓闭上了双目,手中令箭骤然脱手,交付出去。
在刽子手将要行刑之际,忽然间,一道快马疾驰而来,手中高举一份帛书,道:“陛下有令,暂缓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