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万北击匈奴,则是再一次唤醒了匈奴人内心深处的恐惧。这一次,大秦的强弓劲弩成为了匈奴人挥之不去的噩梦。
每每想到那令人头皮发麻,遮天蔽日的箭雨射过来,连躲藏都来不及躲藏,这样的情景让匈奴人从心中感到战栗。
匈奴人没有一个敢到长城的边缘去放牧,更不敢朝秦军射出一支箭矢,生怕惹来秦军更可怕的报复。
而巴休烈知道,冒顿所统帅的这支万骑,已然不会惧怕任何人或事物,因为,不管是谁,都不会比冒顿更加残暴,更加令人害怕。
只要冒顿射出手中的响箭,无论射向何方,这支万骑的箭矢亦会跟着射向何方,不会有半点犹豫。
曾经,这支响箭射向了冒顿自己的爱马,有人没有射出手中的箭矢,被冒顿毫不留情的杀掉了。
后来这支响箭射向了冒顿自己的爱妻,有人迟疑了,仍旧被冒顿毫不留情的杀掉了。
所以,当初的一万两千多人的万骑,如今只剩下六千多人,在冒顿治理下,士兵唯一所要做的事情,就是听从冒顿的命令。
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只要冒顿一声令下,也必须毅然撞进去。
匈奴王庭之中,冒顿走了进去,看到大帐之中,已然有着二十多人站在那里,这些人都是匈奴人当中的贵族,或是一些大部族的头领。
他们当中,不少人手中都握有一支万骑,整个匈奴当中,唯有匈奴本部最为特殊,掌握着四个万骑。
故而,他们可以站在大帐之中商量事情,他们可以向单于提出自己的请求,甚至于,当年指责单于,也未尝不可。
一切,都是源于实力。
冒顿的目光看向正中间的那个稍显年迈的人,跪在地上道:“冒顿参见撑犁孤涂……”
“好了!”头曼看着跪在地上这个儿子,心中不是很欢喜,只不过仍道:“冒顿,你起来吧。”
看着冒顿越发的英气勃勃,头曼心中一阵叹息,即便自己多方掣肘,也无法遮掩他的光芒,见到冒顿,作为单于,头曼甚至产生了一种自惭形秽之感。
“冒顿,这一次叫你来,想来你知道是因为什么事了。”头曼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淡淡道:“你以为,我们匈奴部族今年夏秋之际,应不应该南下?”
冒顿站起身来,扫视了大帐中的人,道:“我认为,我们今岁必须南下。”
“去年冬天,已经有不少部族受灾,如果我们再无法为部族获得足够的物资,那我们这个冬天都要冻死,饿死。即便能够活下来,我们匈奴部族也将实力大减。”
“到那时,我匈奴岂不是任人宰割?沦为人人可欺之部族?”
一番话说完,大帐之中不少人皆是点了点头,的确,这也是大帐之中不少人请战的原因。
大帐之中,不少人看着冒顿的眼光之中,多是带着欣喜之意。
左屠耆王,长时间没有参与过这样的会议,今番一回来,就说出了众人的心声,如何不令人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