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僵持了半晌,皆是沉默不语,不过蒯彻却是一副好整以暇的姿态,他料定扶苏定会先开口服软。
“你倒是说啊!”在一旁的高宠出声将这般僵硬的局面打破。
蒯彻瞧了扶苏一眼,也不再卖关子,有些事情点到即止便可,做的太过反倒惹人不喜。
蒯彻轻捋花白胡须,道:“我认为公子在咸阳有三大敌人。”
扶苏不置可否,将酒杯举起,默默的喝着,似乎蒯彻所言之事并不足以令他震惊。
“其一,乃是中车府令赵高。”蒯彻略微停顿了一下,然后道:“公子当街刑杀了赵高的女婿咸阳令阎乐,已与赵高结下了死仇,加之当年上卿蒙毅受陛下之命,论处赵高死罪,不管是于公还是于私,赵高必是公子之敌。”
高宠脸色却是浮现出不屑之色,却也懒得与这人争辩。
蒯彻继续道:“一个小小的中车府令,在陛下心中,自是无法与公子衡量的,只不过,这个中车府令却是掌管陛下车舆,与陛下亲近的程度也是公子无法达到的。”
高宠陷入了沉思之中,他虽是莽撞,却并不呆傻,就比如他在扶苏身边,不过是一个亲卫,职位不高,可不管是谁,都不会忽视他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不仅如此,还有不少人巴结于他,想要通过他来引荐,与扶苏见上一面。
推己及人,扶苏尚且如此,而嬴政可是这大秦的主宰,至高无上的皇帝,自然,可以想见,这赵高的权威也是水涨船高,不可与一般人同日而语。
蒯彻缓缓伸出了第二个手指,道:“这第二个人,就是当今的大秦右丞相冯去疾。”
“至于原因,公子这两年做的事情,有哪件讨得这位冯相的欢喜?”
“那这第三人呢?”见蒯彻对自己这些事情了如指掌,扶苏也不再耽搁,直截了当询问道、至少在他看来,在咸阳,这两位已经令他头疼不已。
咸阳这摊浑水太深,禁忌亦是太多。只要稍稍不注意,便很有可能触碰到了一些不该触碰的地方,届时上下官吏集体反弹,即便是他扶苏,也是断然承受不住的。
这也是扶苏选择在外奔波的原因之一,在咸阳之外,便是这些人势力薄弱之处,即便是触碰到了他们的利益,也是无妨,反正等他们知道,做出反应,扶苏该做完的都已经做完了。
自己对于咸阳的消息不灵通,这些人对于外面的事情又何尝灵通呢?这不过是一个取舍的问题罢了。
蒯彻微微一笑:“这第三人,就是公子的父亲,当今的始皇帝嬴政。”
“住口。”高宠面色大变,道:“你就不怕被定一个离间皇室亲情的罪名么?这可是死罪。”
扶苏脑海轰鸣,一直以来,这个问题他都不愿意去想,如今,蒯彻却是赤裸裸将其揭露出来了。
蒯彻呵呵笑了两声,不以为然,道:“只有公子一天没有坐上皇位,当今的陛下就始终是公子的潜在敌人。”
“这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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