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这是权力之争,又哪有什么父子亲情可言?”
高宠顿时语塞,看到面前这个头发花白的老者,高宠亦是觉得这个老者着实有些太过厉害了。
从这些世人皆知的事情之中,抽丝剥茧,最后形成的推论竟是严丝合缝,丝毫不差。
或许有消息灵通之人,对于这些事情皆是略知一二,可是如蒯彻这般,洞察的如此明晰,实在是太过少见。
扶苏沉默不语,他不得不承认蒯彻说的很对,的确,在皇家,一旦涉及到了权力,作为皇帝,便是六亲不认,不管是谁,都绝对不允许沾染他的权力。
对于这一点,扶苏心中再清楚不过,两千年来,皇室父子兄弟互相残杀的一幕幕闹剧上演,归根结底,都是为了那虚无缥缈的皇权,那一张皇帝的宝座,有的人成功了,然而更多的人却是化作了白骨。
蒯彻道:“其实始皇帝不仅是公子最大的敌人,同时也是公子最可以信任之人。”
“因为公子如今的地位,权柄以及其他一切皆是始皇帝赐予,自然,只要公子应对得当,始皇帝自是公子之助力,只不过,其中的分寸拿捏嘛……”
蒯彻脸上浮现出自信的笑容,道:“公子,我学了一些辩术,又走访各地,懂了一些人情世故,能否让我来帮帮公子,尽一些绵薄之力?”
扶苏缓缓起身,站在了蒯彻面前,整理了一下衣冠,以示郑重,道:“扶苏无甚职位许给先生,然先生若肯为扶苏出谋划策,为扶苏解除困局,扶苏自当竭力报答先生。”
说完,扶苏躬身一拜。
蒯彻亦是立即起身,回礼拜道:“臣蒯彻拜见公子。”
仅是一礼,便已然将君臣名分定了下来,这一拜,宣布蒯彻愿为扶苏效劳。
双方坐下,此时扶苏心情大好,又是命人准备了一些酒菜,此时双方把酒言欢,全然不似方才情景。
扶苏问道:“先生,不知扶苏该如何面对咸阳局面?”
蒯彻不假思索,道:“公子当示敌以弱,面对咸阳局势,公子只需要多看,多听,然却要寡言,若是遇见不平之事,亦是要忍耐为上。”
“咸阳之中,万事自有陛下、蒙氏兄弟,李相应付,公子不犯任何错处,自是无人可以拿捏公子。”
“然诸皇子之中,独属公子声望最高,百姓民心所向,公子自是独一无二的继承人选。”
“然公子多看,多听,便可洞察咸阳局势,此为第一步。”
“哦?”扶苏眉头微蹙,对于接下来蒯彻所言,更是好奇。
“这第二步,则是要将这些人连根拔起,然却需要徐徐图之,若是时机成熟,则必定要以雷霆手段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这一步,臣以为,公子应当先处置赵高,然后应对冯去疾。”蒯彻眼中露出精芒,全然没有老者的浑浊,继续道:“先除赵高,可保公子身边安稳,然后方有余力腾出手来,对付冯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