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送医院吗?”柯南问。
她说:“孩子的体温比大人的体温普遍要高一些。我再看看,刚才给孩子喂了药,观察一下。如果孩子闹的话,再送也不迟。”
柯南说:“好。”
柯南就到了卫生间,将裤子脱下来,放进洗衣机,然后,洗了个澡,感觉舒服些,把刚才的疲劳一扫而光。
柯南上了床,顺手摸一摸孩子的额头,仍然发烫,柯南又起来,将毛巾放在水里透了透,拧干,叠成条状,敷在孩子的额头上,另外,又用另一条毛巾,在冷水里浸了浸,拧干,给孩子擦身子。
可能用这种方式能有助于退烧。
柯南的妻子也支持这种作法。
柯南一看手表,已经十二点多了,晚上,外面的凉风吹进来,感觉非常凉爽。柯南将毛巾被搭在肚子上,手摸着孩子的小手,睡着了。
睡了一会儿,柯南在一阵小提琴声中醒了。琴声从远处飘过来,拉的说《梁祝》协奏曲,柯南摸一摸孩子的额头,退烧了,感谢上帝!真的,退烧了。
柯南轻轻拍了拍他妻子,她正发出轻微的鼾声,以前还没有,自从生了孩子以后,她就有了打鼾的习惯,柯南每天睡得晚,上床睡着了就不觉得,听不到,如果有点心事,就不容易睡着。
她醒了,问:“怎么了,孩子?”
“好消息,孩子退烧了。”柯南说。
她说:“把人给吓死了!”
“说老实话,是不是想我了,故意用这个计策让我回来陪你?”柯南说。
她说:“没有的事。昨晚回来你也看到了,我怎么骗你呢?不过,我想你也是真的。”
说着,她就过来,抱着柯南。柯南说:“等等,我给孩子把把尿,看他吃不吃点奶。”
柯南抱着孩子,到厕所去,厕所离卧室不远,只隔着一间小客厅。
孩子没有尿多少,可能出汗都出得差不多了。
柯南将孩子抱回去,给他妻子,她就给孩子喂奶。孩子这时候已经醒了,比较活跃。
“比昨天强多了,昨天没有今天这么欢。”她说。
“孩子不会装病,身上不舒服,肯定不想动。这就是孩子的天真,成年人可能会装,孩子装不出来,不舒服了就哭叫,成年人就会忍着。这下子好了,只要他肯吃,就会很快康复。不过,这退烧药还吃吗?”柯南说。
“当然要吃。需要稳固一下。不能大意。你在外工作,我在家照顾孩子,没照顾好,就是我的错。”她说。
“你不要自责,孩子生病,感冒发烧,都是正常的,成长过程中必须要经历的。没啥大惊小怪的,你光自责也于事无补。只要尽心尽力照顾孩子就行了。”柯南说。
柯南起身,给孩子弄好了退烧的冲剂,用嘴唇试试温度,看烫不烫,觉得合适,就给孩子喝。冲剂是甜的,但是,没有奶香,孩子开始不肯喝,柯南轻轻地试了试,孩子最终还是喝了。
喝了药之后,他又吃奶。估计再有一个月,孩子就可以断奶了。
琴声停止了,听习惯了,突然没声,心里还是有些失落,这不是收费的,听了白听,白听,就是好。如果付费去听,精神不会放松,反而会高度紧张,因为花了钱的,怕听不回来那个钱,物有不值,不就吃亏了吗?
柯南猜想,可能是哪家的孩子在练琴呢。真想不到,小县城里竟有这么爱好艺术的人!
其实,柯南小时候有个梦想,也想练习小提琴,进入中央音乐学院,或者当首席小提琴手,但是,家庭条件不允许。这个理想最终成为幻想。但他对玩琴的人还是很羡慕。
闭着眼睛回想刚才的乐曲,似乎还在耳畔回响,在心中回荡。柯南心想,这就是我的人生吗?我在小城干一辈子吗?我做扶贫发展工作要做一辈子吗?我的前途在什么地方呢?自己所学的根本用不上,有文凭跟没文凭一个样。
柯南的妻子喂完了奶,孩子又睡着了,嘴角还有汁液,柯南拿来纸巾,帮孩子擦了。
柯南的妻子拥抱了他,柯南感到暖暖的爱意。往往在早晨早晨脑袋最清醒,可以记忆很多知识,包括对昨日的回忆,今天的打算,哪些需要弥补,哪些药修正,哪些要完善,哪些计划今日完成。一日之计在于晨,没错,一天的工作即将开始了。
计划是计划,看起来是勤奋者,要干一番大事业的样子,谁知懒惰也与之而来,柯南又躺在床上,闭了眼睛,懒得去想烦恼的事,偶尔的脑激荡,只是转移了一下视线,稍微安抚了心,变得比较轻松了。随后而来的,就是枯燥的工作,或者繁琐的生活。
柯南没有想到早晨起来读《圣经》,他只是晚上才读,且是等到入睡前读一点,有时候太忙,就忘了读。许多烦恼还是在那里,没有移走,许多问题还没解决,仍在那里,没有人来帮助。齐老师远在江城,她也没有及时跟进她的下属,可能也在为前途忙碌。似乎人人都像泥人过江,自身难保了。
懒得去想了。天还没完全亮,再睡一会儿,太累了。
等到天大亮的时候,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透进来,照得满屋子都亮堂堂的,柯南起床,开始准备早餐。他妻子说:“我来做吧,昨天的衣服,你洗一洗吧。这是小事,你能做好,就能做大事。大事在脑中想过千万遍,不如从小事做起,只做一件小事,就等于空想中的大事千万件,对不对?”
“对,对,完全正确,好的,我这就去洗衣服。哦,对了,你有没有要洗的衣服?”柯南说。
她说:“没有,我的早洗过了。用手洗,不要开洗衣机。两件衣服,费水费电。”
“好的。”季柯南说着,开始撸起袖子加油干。心情也慢慢平静,感觉有些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