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远听程宇这么一说,眼角微微一动,说:“正叫阳雨去拿初夏的户口本。【全文字阅读】”
程宇点点头,阳雨曾经跟过程宇一段时间,他认得他。
看见阳雨还站着,与那两个保镖对峙,程宇说:“阳雨,阿远叫你去拿户口本,你怎么还站着?时间不早了。”
程宇的语气十分寻常,就像吩咐阳雨去厨房端碗绿豆沙糖水出来一样。
只是他的话还没有落下,那好不容易才稍微缓和的气氛,瞬间就引爆了,对峙的那四人,转眼间就打起来了。
情况十分激烈,宁初夏听那凶狠的打斗声,根本不敢回头看,只是围着茶几而坐的三个男人,脸上的神色却分毫不变。
对于身后凶险的打斗,宁初夏更害怕的还是这沙发上坐的三个男人,她仿佛是今天才看清楚他们的真面目似的,一个个都是披着人皮恶狼,衣冠楚楚,甚至彬彬有礼,却全都是心狠手辣的主,铁腕商人,不齿手段令人不寒而栗。
程义原本以为程宇是站在他这边的,他揉着太阳X,在一片打斗声中,用寻常的老爸训斥儿子的语气:“阿宇,你怎么惯着阿远这小子。”
程宇冷峻的脸庞带着一抹微笑,语气倒是为人兄长的宠溺:“阿远是我弟弟,我不惯着他,惯着谁。”
明明这么温暖的话,但宁初夏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心里发寒。
看程义有想说话,程宇只是一手臂搂过程义的肩膀,乍一看,真真是父子情深。
只见程宇淡笑着说:“爸,我们都是你的儿子,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很多人等着看翻船呢,你说是吧,秦夫人。”
宁湘云对上程宇锋芒内敛的眸子,心虚得直冒冷汗,程宇话里有话,她是听出来了,当年的那件事情,恐怕程宇早已经知道了。
她没说话,只是僵硬地微微笑了笑。
此时程远警戒的神色,终于有所缓和。
到底他哥终于是站在他这边,这次反倒是多亏了秦家的虎视眈眈,不然他也拿不准他哥到底会站在哪一边。
程义牵制程宇,就像程宇说的那样,都是一条船的人,他们内斗,是秦家喜闻乐见的。
现在正是秦家、程家明争暗斗的关键时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无论如何,程义只有助程宇一臂之力,他们程家这条大船才能抗击外敌。
这样一来,他倒是省了不少力气了。
没过一会,阳雨已经拿着户口本,站到程远跟前。
宁初夏抬头,见阳雨脸上还带着未干的血,却是没有半分表情,似乎早已习惯这种生死搏斗,只见他恭敬地双手将户口本递给程远。
程远接过户口本的时候,宁湘云看见程义没什么愤怒的表情,甚至是表情都很淡,像似这根本不算是什么事情。
但是她却留意到他一个细微的动作,他搁在膝盖上的手,拇指跟食指微微摩挲着。
顿时她一股寒气从她脚底升起。
她跟在他身边都二十多年了,他不常做这个小动作,但是每次他有这个微动作的时候,必然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她记得最清楚的莫过于二十多年前,初夏他爸被弄进监狱前,他曾经做过这个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