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怕是看了心神不宁的,今日失了礼数。”
几个妯娌不约而同地点头。
洛锦意也觉得王馨染说的十分有道理。
若是依着容成箬的性子,看到了那书,指不定会被吓一大跳,一整日都心神不宁的。
且就不说七妹妹是衡王府嫡出郡主,向来养的精细,没见过什么腌臜物。
不论是谁家的女儿,第一次看到男女之事的那书,恐怕皆是脸红半日的。
几人正是有些头疼,就是听到了余纤儿的声音。
“不若我们寻一本书册子,好生交给七妹妹,就说让她新婚夜里和郎君好好研读,这样一来,两人皆是能学些,总不至于弄错什么吧。”
几人觉得这事可靠。
之后余纤儿也不躲避着,直接命令身边的丫头回屋去取书册子了。
她也不害羞,仰着头直说道:“都是成过亲,当了娘亲的人了,我是不信你们房中没有这种书。”
几个妯娌自然也是没笑她。
闭口不言。
书很快就被取回来了,是由着一块青布包裹着的,余纤儿也未接过那书,直接是命着旁边的丫头递给了容成箬。
她上前嘱咐了两句。
“七妹妹,这书是个好东西,有益于你们夫妻和睦,三嫂嫂特地取来送与你,待到今日你和姑爷的新房之夜,你们二人一同看,仔细琢磨研读才是最好,在此之前切莫打开来看。”
正要掀开的容成箬满脸疑惑,不过还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说了句:“谢谢三嫂。”
旁边的刘曦月也忍不住提醒:“你看的时候莫要急切扔了书,好好看一看总是好的,姑爷若是不懂,你就要同他商量着来,不可让他胡乱来。”
容成箬越发迷茫,不过看着几个嫂嫂认真的目光,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几人又接连嘱咐了几句。
就算是有些废话,可容成箬还很是认真地在听。
老实听话地点头答应。
这边丫头婆子收拾着,外头忙碌着,几个妯娌和容成箬说着话。
外头接亲的就来了。
洛锦意目送容成箬和新郎官钱提山拉着两头的红绸,在众多宾客的注视下,离开了衡王府。
恍惚地看了许久。
前世容成箬成亲时候她也在,她站在众多丫头后头,挤都挤不到前头去,那个时候也是这样的盛况,高朋满座,锣鼓喧天,拜访庆贺的人挤着往前。
可却又是不同了,新郎官换了人,不是萧敬,是钱提山。
她并不知这个钱提山是何品性,可在她这里,总是比那个萧敬要好上些的。
不求旁的,相敬如宾就好……
而这边刚接到新娘的钱提山,手心冒汗地扯着连接两人的红绸,维持着得体的笑,看着众多宾客。
余光多次看向了那个盖着红盖头的娇俏女子。
她的身量比她所想的也高些,身子也不算瘦弱,比他这些年游离在外所见的姑娘要康健,他所出生的家乡,女子皆生的羸弱,皮肤也是泛黄泛黑。
而相比那些人……钱提山瞥到了她和和红绸交缠的白皙的手。
她可真白……
就是不知,她生的是什么样?
她堂堂一个郡主,嫁给了她,实属委屈了。
钱提山想起了前些时日刚定亲时,几个同僚拦着庆贺他,要他请客吃酒。
他自然却之不恭。
那几个人在酒席后喝醉了酒,趁着他出去悄咪说了些胡话,恰好落到了他的耳朵里。
“……能是什么原因,必然是这衡王府郡主生的太丑,就选了一个好拿捏,无权无势无父无母的榜眼。”
“……我也觉得,堂堂一个郡主,怎会嫁给那钱提山,难不成是看他文采好,生的白嫩?要是我说,事出反常必有妖,那衡王府郡主必然是有什么隐疾没在外公布。”
“可不就是,这几日不正在传嘛,箬郡主向来不爱外出,听衡王府下人说,这箬郡主常常把自己关锁在屋子内,十多日也是有的,不过是因为她生的样貌丑陋,不愿意让人瞧罢了。”
“什么郡主,若是生的丑,我也不稀罕!”
“王兄说的是……郡主这样高的身份,娇气的很,若是真娶了,我们可是逍遥不了,恐怕要日日哄着供着,由不得我们出来玩了。”
“你说的极是,什么郡主我等不稀罕!”
……
钱提山收回了思绪,那日后,他就直接离开了酒肆,连账都没有结,也不曾再和那几位称兄道弟。
他自然也看得出,听得出那几位同僚的嫉妒之心。
说的话也皆透着酸味。
可若是用贬低污蔑他人来满足自己阴暗的心思,更是如同街道巷口的长舌妇一般诽谤编排,就不值得深交了。
更何况,他们贬低是他未来的妻子,堂堂大盛的郡主。
他留了情面,没去当面质问已然仁至义尽了。
钱提山余光又一次没忍住看了一眼那嫩白。
还有耳边轻轻荡漾的玲珑珠穗。
迎娶了一郡主,他心中怎会不激荡澎湃。
曾经,他卑如尘埃,不过是一介农夫,生死由天由命。
就算是得了前三甲,也不过被封了个小官,无人在意。
可自从和她订了亲,蜂拥而来同他吃酒,交友的人,不计其数。
无数人奉承,讨好巴结……
他知皆是因为她。
他得了她无限的好处,职务也便捷了许多,往后他必然也会敬重回报她……
夜深了也会静。
新婚夫妇院内。
仍是灯火通明。
钱提山终于摆脱了众人,由着贴身小厮扶着,来到了新房门前。
迟疑片刻,扯了扯衣袖,钱提山才推开门进去。
刚是一进屋,就闻到了一片暖香。
充斥在他的四肢百骸。
本是被酒熏的有些不大灵活的头脑清醒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