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斜阳下，何处挽歌

不算太废，至少眼下很有用不是？这么一想，心情顿时又好起来。他本来就是个能看得开的人。大学毕业求职一路杯具，又赶上女朋友打电话退婚，被打击成这样，也没崩溃到四处寻电线杆子找雷劈求穿越么。

    灵能追踪其实真挺有用的。发动起来之后，艾虎很轻松就寻到了……血的痕迹？

    开启灵能追踪之后，艾虎赫然发现，周围这些废车上或多或少都有血迹。凝固的血痕被某种漆黑喷涂所遮掩，又积了雪，寻常还真看不出来。这应该是古烈的卫士牺牲时留下来的？他伸手沾了些干涸的血末，在鼻子下搓着一闻。灵能追踪立刻告诉他：这血痕挺新，绝对不超过三天。

    古烈的车队被伏击已经将近一个月，可以排除。

    用来掩盖血痕的漆黑涂料是专业的，带着淡淡的刺鼻气味，正好是僵尸不喜欢的那种。有人精心遮掩现场，为什么？

    灵能追踪之下，可以看见周围废车上那些血痕呈喷溅状。只有动脉出血才会留下这样的痕迹。显而易见，这里不久之前曾经有过一场屠杀……他越来越相信这个判断。

    跟着血痕一路搜去，在某个不起眼的路边，艾虎发现一辆手推三轮车。唔，这破车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再走近些，瞅见那根断过又被铁皮裹好的轴，他忽然想起来了。孙月结婚那天，在家门口撞见晓霞一家。那倔老头可不就是在修车。再仔细看，没错，连车把的纹路都像。

    三轮小推车上残留着不少血痕。艾虎打量着推车，似乎有些预感。他用三维感知扫描了一下。不出所料，一米多深的泥土下，横七竖八都是尸体。他随手抄起一根曲轴，当作铲子开挖。三下两下刨开浮土，尸体逐渐露出。横躺在最上面的女孩满面尘灰，脸颊已经肿胀发黑。

    小月姐，祝贺你结婚了……

    一身出远门打扮的晓霞，站在断了轴的小推车边上，说话有气无力。

    我们要走了，离开南风村，孟爷说我们那片要清理出来开个货栈……

    老头暴躁地摆弄着三轮小推车的断轴，一脸官司。

    我们要去北方，俺爹说北方集结了很多军队，正在雇人干活。去了就给住，饭也管饱。可是这一路上乱的，谁知道会出什么事。要俺说还不如留下来……

    表情茫然的晓霞，说话扭扭捏捏吞吞吐吐，脸上还飞着两朵绯红。

    不肯给人添麻烦，宁愿北上靠双手讨生活，到头来却被人野狗一样埋在路边？他们心不坏，他们靠自己双手吃饭，他们至少应该有权利活下去。

    坦白说，艾虎此刻心情不太好。

    “怎么了？”黄春丽敏锐地察觉到艾虎情绪有些低落。

    艾虎指了指脸颊浮肿的晓霞：“她、我认识。以前在南风村拾荒的时候，都是街坊邻居。她跟她爹妈听说天水关有活钱多，赶着往北边来。没想到，竟然死在这……”

    黄春丽没说话，只拍了拍他肩膀，表示安慰和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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