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窖井盖子的贼爱不释手。
但这下水道盖子可不简单,上面突起了一个带孔的鼻儿。一把大锁紧扣其上。它没有锁眼,只有小液晶屏和一个巴掌大的键盘。
一看又是电子锁,三宅茉莉意兴阑珊地叹口气,对玛丽安说:“你上吧……哎,当年我通过百铃考试的时候,十七姨还夸我是难得一见的开锁天才呢。现在到处都是电子锁,已经用不到我的手艺了。”
“密码?”艾虎直接问那小兵。
小兵胆怯地摇头,艾虎也懒得再问。没等玛丽安拿出她那套黑客工具,大剑已经出鞘。给我断吧,拜年剑法!
能斩断龙躯的大剑就是不一样,坚厚的黑铁盖子就像豆腐一样,干净利索地分为两半。艾虎削掉锁鼻,把完全废掉的窖井盖子踢到一边,冲队友们招手:“快下来。”这时他正好看到那卫兵,犹豫了一下,“把他捆住——”
幽蓝短剑刺穿卫兵胸膛,无声无息。三宅茉莉站在翻白眼的卫兵身后,抽剑的同时利落地一脚将尸体踢倒。“捆起来?”她一脸抱歉地瞧着艾虎,伸出小舌头尖儿,“不好意思,手快了一点。”
“算了,你和玛丽安留在洞口警戒。”
窖井盖子下的洞口大约直径一米,笔直通往深不见底的黑暗。一道钢制的扶梯用粗大螺栓紧固在洞壁上,看来是唯一的上下通路。黄春丽已经急不可耐,紧跟着艾虎爬下长梯。
在长梯的尽头,他们发现了一间小小的囚室。这竟然是个近乎天然的石窟,只在开口附近略作修整,安了一排铁栅栏。石壁深入地底,唯一一扇窗户是送食物的,宽仅尺许,仅能容许餐具勉强通过。除非把自己捏成餐盘那么扁,不然休想从那里逃脱。
石窟靠里的地方摆着一张铁行军床,一个人麻木地坐在床头,弯腰驼背,脸色蜡黄。他的头发又油又脏,灰黑间杂,一绺绺地披在肩头。身上那件囚衣也脏得不行,根本看不出本来颜色。床头摆着一盘不知道什么做的灰糊糊,像浆糊又像捣烂的芋头。他似乎根本没有食欲,看也不看那餐盘,手中却用力紧握一把小铁勺。
“黄鸿飞?”艾虎试探着出声。
坐在床上的囚徒浑身一震,朝这边转过脸。他起初还很迟钝,但越来越激动,手里的勺子也掉了,落在地上铛铛响。
看来是本人没错了。艾虎抓住铁栅栏一较劲,把缝隙拉开足有两人宽。然而这也不足以让黄春丽过去。他一上火,攥紧了用力一拖。深入岩石一尺多的螺栓都被扯出来了,铁栅栏整个完蛋。
“是你吗?鸿飞大哥?”黄春丽扑到行军床前,撩开囚徒的头发,声音颤抖。
“唉……”床上的囚徒叹了一口气,“我又在做梦了。曾经我梦到过石头跟我说话,老鼠跟我说话。造梦的,看来你觉得这些梦已经骗不了我,竟然让我听见我那没有血缘的妹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