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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色的霞光透过狭小的窗户,一点一点儿的在天牢里蔓延。偶尔飞速掠过的云雀,在空中留下的残影,成为死水般的眼眸中,唯一一抹光彩。
铁链打开的声音稀稀疏疏的在耳边响起。
沉重的铁门发出巨大的响声。
众人皆以为是衙役进来送饭,对于不断接近的脚步声充耳不闻,直到那熟悉的冷寒之气瞬间压迫而来,或发呆、或闭目、或望着窗外的众人才猛然回过头。
黑色勾金边蟒袍,繁复的丝线在胸前勾勒出一条在云中翻滚叱咤的金龙。腰束金带,鹅卵石大的翡翠镶嵌玉带中央,同那一双苍狼般的眼眸熠熠生辉。如墨长发用金冠高高竖起,衬托着那一双犀利的鹰眸更加深邃暗沉。脸上的线条一如既往地冷硬高贵,只是在看向他们时,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
“宫—晟—天—!”
“混蛋!你放我们出去!”
“畜生!你个小畜生!老夫当年为何没杀了你···为何没杀了你!”
“······”
不同于对公子言背叛所带来的愤怒,宫晟轩和宫晟宇对宫晟天的感情,更多的趋向于一种长年积累,日入骨髓的怨恨和憎恶,以及一种连他们都未曾注意到的嫉妒和恐惧。而木丞相等人,对他则是深深地厌恶和憎恨,并且随着公子言的挑拨,更是把他视为自己失败的一切源头。于是宽敞的牢房里,一时间布满了唾骂和鄙夷,空气里流淌的哀怨,就连守在门外的衙役们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都骂完了?”宫晟天本以为自己见到他们会很愤怒,毕竟压抑了近二十年的仇恨,一举爆发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是当他走进来,目光落到那几个形如枯槁,面色憔悴,眼睛望着外面,周身散发出渴望光彩的仇人时,他的心···反而平静了。以至于面对他们的唾骂,他都能保持云淡风轻的表情。
“你知道你们现在在本王眼里···像是什么么?”宫晟天双手后背,站在这黄昏满溢的牢房里,如同一个威严的天神,接受着霞光的洗礼。碧绿般的眼眸流淌着冷冽的流光,滑过他们身上时,不时地闪烁出轻蔑的寒意。“蝼蚁。你们现在在本王眼中,就像是一堆蝼蚁。”他不必动怒,不必大动肝火,只需要抬抬脚,就能彻底踩死他们。
“混蛋!有种你放我们出去。你个混蛋······”宫晟轩伸着胳膊试图就抓住那金光闪闪蟒袍,可是从指间流走的除了虚渺的空气就是那可见不可触摸的霞光。宫晟天看他这般样子,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冷笑“放你们出去?要不是本王的目标是那个人···你以为···本王会留你们到现在?”他早就把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给处理了,哪里会留他们到今天,在他面前张牙舞爪?
“那个人···宫晟天!”宫晟宇手忙脚乱的爬到栅栏前“你说!父皇是不是你害死的!你个逆子!你个弑父杀兄的恶人?”
“弑父杀兄?”听到宫晟宇的怒吼声,宫晟天嘴角的冷笑更甚“那个人算什么父亲?而你们···又算是什么兄弟?”
“我······”
见他突然间哑口无言,宫晟天不在理会他,而是转过身看向背面牢房里的木丞相等人,见他们一个个坐在那里,眼冒火花但是脸上却露出的无可奈何的沉寂之色,心底一阵痛快!
“本王以为···见到你们本王会忍不住狠狠地拆了你们这几个老东西。可是看见你们之后···”幽幽的目光在几个人身上一一滑过,宫晟天突然抿唇笑了“本王突然没有了报复的**。不过···你们也别高兴得太早。”
见那几人眼中一闪而过的欣喜,宫晟天眼底滑过丝丝残忍的流光:“柳家一百多口的冤魂,本王一直都记着。光凭你们几个老东西···还远远不够。不过还好,四大家族人多亲友多,那么多的人,足够熄灭本王心里···燃烧了二十年的怨火。”
“什么···王爷···”原本无动于衷的李家家主和杨家家主在听到最后一句话之后脸上淡漠的表情终于浮现出丝丝龟裂。连滚带爬,一路哭喊着凑到那栅栏旁“王爷,求求你···一切都是老臣的错!求你饶过我一家老小吧!求求你绕过他们吧!”
“哼!”见那二人这般轻易地跪在敌人脚下,木丞相很是唾弃的朝他们啐了口吐沫,然后目光阴狠的看向对面美若天神般的男人“宫晟天,老夫落在你手里就没准备活着出去。可你想用老夫的家人逼老夫向你求饶?你做梦!”
“是吗?”见他死到临头还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宫晟天突然笑了“来人啊,把他这几个老东西给我提出来,拉到外面的刑场去!”
“是!”
霞光渐退,一团团火把在空旷的刑场上燃起。衙役们手持尖刀,排列成行,冷漠的神情在周围火焰的绰约中,竟有几分牛头马面的味道。纵是见惯了大场面的木丞相,再看到这样的架势,心里也难免有几分反刍,只是梗着脖子强撑着镇定。而杨家家主二人,则早就吓得面色发白,浑身哆嗦了。
“墨白,把那些人带上来。”等到那三个老东西一一在大木桩上绑定,宫晟天这才目光慵懒的看向身侧的墨白,随后就唇角微勾,眸光如雪的盯着刑场的入口。他这般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状态,更让三个老东西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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