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一顿继续往前走去,牙一咬:“你给我停下!”
脚步依旧从容淡定,而殿门已经在眼前。
“我说!”
步子停住,公子言优雅地转过身,看着咬牙切齿的赫连澈,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微笑。
寝殿里,薰衣草香从香炉里幽幽升起。奶白色羊毛地毯上,公子言盘腿而坐,面前摆放着一个小茶几,赫连澈正举止幽雅的给她倒着香茶。
“其实我更想喝奶茶。”见赫连澈端着茶水的动作一顿,看向她的眼神颇为无奈,公子言这才心情大好的接过茶杯,放到自己面前。
“说吧,你的身子是怎么回事?而你又究竟因为什么要和我闹别扭?”见他张开嘴巴,公子言又不慌不忙的补充了一句“想好了再说。”
“······”
“咳咳。”清了清嗓子,赫连澈的神情有些窘迫,显然公子言最后一句话戳中他的肋骨了“你知道,我身上的毒素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太医们更是不止一次说我活不过十六岁,但我还是撑过来了,并且在遇见你之后,情况逐渐好转。”
“我也以为会好转,可是按照侍蓝对我说的,你身体的免疫力在逐渐下降,天气稍有变化就会引起伤风感冒,按理来说这不正常。”公子言对他的阐述,说出了自己心底的疑惑。
“你忘了,我的身子骨因为胎毒的缘故已经被毁了,如今你虽然给我解毒,但是底子却没养回来。再加上···再加上我以前一直都是在中原养病,手里的事情又没想再多,自然你会觉得我以前身子比较好。”
“是吗?”听赫连澈这么解释,公子言下意识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但具体又挑不出什么错误。因为西元这地方的确不是什么养病的好地方,再加上他现在政事繁忙,得不到休息,身子骨愈发欠缺也不是没可能。
“真的,我没骗你。”赫连澈见公子言一脸不相信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伸过手去“不信的话你自己看看?”
“咦?”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伸过来让她把脉,难道说他说的都是实话?
眼神狐疑的扫了他一眼,然后伸出手搭在他的脉搏上,片刻后才慢慢抬起眼帘。
“现在相信了?”赫连澈收回手,看向公子言的眼神有些小得意“所以我没有骗你。”
“那你这样子下去不行啊。”公子言没有理会他语气里的委屈“你的身子需要静养,西元光是环境这一条你就过不去···”忧桑,如果要是以前,可以让他去翔宇养身子,但是现在他是摄政王,不能轻易离开西元。可是不离开这里,他每一天基本上都是在用命去拼···
“至于我和你闹别扭···”赫连澈突然想起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见他微垂下眼眸,脸上的神情,羞涩中透着落寞,委屈中暗含孤寂,让公子言一下子忘记了脑海中飘荡的所有事情,只有他捧着茶杯有些无措的神态。
“你毕竟已经和苍兄确立了关系,我要是再和以前一样和你说笑玩闹,难免会被别人误会,远处不说,就是苍兄心底也会不舒服。所以,我想着以后和你减少些肢体接触,保持一定的距离,省的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真的?”听他这么说,公子言依旧是不相信“可以前你不是还想看我们俩的热闹么?当初你还拦着我,不让我告诉天天我是女子的事实。”
赫连澈闻言脸上闪过一丝苦涩:“那时候你们俩还没确立,我当然可以闹腾,可是现在你们已经在一起了,我要是在闹腾,就有些不像话了。”
“可···可你也没必要一下子对我那么疏离啊!”公子言一想起他推开自己的举动,就一肚子火“爷还以为爷惹你生气了呢!”
“你都有宫晟天了,还对我搂搂抱抱。”赫连澈伸手揉了揉她的头“你是想左拥右抱么?”
公子言眨了眨眼:“···这个可以有么?”
赫连澈嘴角一抽,然后脸色猛地一沉:“你就不怕苍兄剥了你的皮?”
想起天天那醋坛子的模样,公子言抖了抖肩膀:“的确。”一个他就够她受得了,哪还来第二个?不过···
“澈澈这样的男子,适合一个人一心一意,然后一生一世一双人。左拥右抱,是对你的一种亵渎和侮辱。”
一半是冰冷的海水,一半是灼热的岩浆,交汇在一起,就是此时赫连澈心底的感觉。冰冷,滚烫,感动,落寞。端起面前的茶水,面无表情的呷了一口已经凉却的茶水,刚要放下,对面传来一声轻叹。
“其实说真的,我倒真不想看见澈澈你和别的女人相爱的模样,那会让我产生一种落寞感。可是这种想法太自私了,我不能这么混蛋,但是···我又想不出你未来妻子的画面,因为我总觉得,一般的女子配不上你。哎,我还真是纠结啊···”
“呵呵。”听到公子言的碎碎念,赫连澈忍不住笑了,见她托着下巴看了过来,赫连澈头一摇“放心吧,你希望的,会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