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班里组织爬山,下山的坡非常陡,我忍不住伸手去帮她,她差一点就冲进了我的怀里我们几乎是同时,迅速而慌乱地松开了对方的手,但那来自于异性的热力早已涨红了我的脸与心,还有身体莫名的膨胀
也许那只是极为平常的拉手,但于我,却是极不平常的开始,那是我第一次与女孩的肉体接触,我的梦里又开始频繁出现她的身影。
我的拉过手的亲爱的她啊,你知不知道我焚烧的伤痛?!焚烧我的,不仅仅是对她的思念,还有那些心绪不宁的忏悔与自责,究竟,我是不是很坏?我是不是个流氓?
出于这种焚烧的伤痛,我对与梅梅的每一次错过都有着惆怅的喜悦。
高三那年,也许是出于男女搭配、读书不累的考虑,班主任同意座位重组,原先基本上都是男男一桌,女女同桌的。在我印象中那是个开明的老师,他说他完全相信我们的自制力。
有三个女孩希望和我同桌,但却没有梅梅。我没有找她,我也不会找她,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她答应了另一个男孩的要求,我也胡乱答应了另一个女孩,而那个女孩是我极不喜欢的,风风火火的那种,她说她都没想到我会愿意与她同桌。
社会风气慢慢地松动开来。邓丽君虽然仍是靡靡之音,但不断地有更多的人在听,坐在船头的“十八岁的小哥哥”们也不再是下流小调“妹妹找哥泪花流”也可以公开传唱最难忘的,电影不是为了爱情开创了中国电影历史亲嘴的先河
我压抑的内心,终于,感觉到了一片睛郎的天空,原来,原来,那也不是罪恶!尽管盼了无数次的毕业,但真的毕业了,却仍然感觉突如其来。我担心再也见不到她了,我担心没有她的岁月,我会不会只有失落。
分手的那一天,她问了我一个问题:如果有女孩请你看电影她只说了半句话,在今天的我看来,半句话就已经足够了,即使再笨的敏感也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但当时的我比想象得还要衿持,我只注意到她说的是如果,而且还是有人在那个时候,暗示与我是不够的,我需要的是明确,所以我顺口说了一句,那得看是谁。
至此,我等于什么也没说,她也不再说。而那时的我并不懂得,对于一个女孩来说,做出那样暗示需要多大的勇气,她不可能有更大的勇气,就如我,不可能色胆包天到不顾一切。
那一场电影,那一场只在假设中存在的电影,那一场永远也不会开始的电影,就这样,就这样,在无数次情感的焚烧中,悄悄地熄灭!
在毕业之后,上大学之前的互访里,我去她家时邀请了另外几个同学,而她到我家时也约了几个同伴大学里,我们始终都有通信。
大学里的天地已完全不同,社会开放得异乎寻常的迅速,每晚的宿舍里,总会有人信誓旦旦:明天,就是明天,我一定要找个人破了我的童身而我,心内竟有一种莫名的坚持,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知道,也许,永远都不会有结果。
终于,在二十五岁的时候,我收到了梅梅的一封信,她告诉我她曾经的艰难的情感决择,她说那一场并未开始的电影,她是多么希望开演,但她知道,她不愿意,开演的电影里没有她的男主角。这时,我才清楚地知道,事过多年,我已经能够意识到,如果当时我说,如果你请我看电影我非常高兴;或者正如她期望的,我应该说还是我请你吧,也许那一场电影早就开演了
内心里,萌生出一种强烈的感动,也许,电影现在开演也还不晚。但是,梅梅在信中的最后一句话,告诉我:她要结婚了!
生活永远没有故事那般美好。
三十岁的那一年,我和妻一起到了她所在的那座城市,电话打过去,她,竟然,一下子就听出了我的声音梅梅,曾经的梅梅正在给孩子洗澡,言谈中透露出身为人母的幸福与喜悦,她热情地邀请我到她家客,当然也代表她的老公。
在去拜访她的路上,我又折了回来。
我告诉她,我临时有事,实在是不能去了,非常抱歉。电话里听得出,她非常的惆怅但也有几分释然。
我也一样。
也许那份愦憾与惆怅留在心底会更美丽。
我所知道的亲嘴的滋味,在这美丽与伤痛相伴的惆怅中,也许会永远地沉淀下去!而我也希望,我一直都在乞望,我们所生活的这个世界,再也不要有如我一般的初恋情殇,永远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