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R的胡言语ABC

笔尖和白纸，在光影交错中纠缠。留下一串蓝色的符号。是情绪的心电图。常常想，在感动的时候，要写些什么，是该写些什么的吧。而到了笔下，却只能放任让笔尖与纸起舞纠缠。留下痕迹。不够清晰的情绪。

    写不出文字，也说不出话来。只想一个人很安静的坐着，眯起眼睛，鼻尖正对着光线，用力深呼吸。

    经常被说成过于敏感，果真如此吗。经常看着，想着，被感动和刺痛着。生命变的丰盈。

    想起高中的时候，上课之前，站在五楼的高度上，我被一片反射正午阳光的湖水所吸引，那样满目的灿烂，让我的视线深深潜入水底。你有过那样的时刻吗。看到什么的一瞬间，世界倏忽变的绝对安静，只听到苏醒的情绪，从沉睡的心里，慢慢的，扑扇着翅膀飞起来。

    今天我早上微笑着醒来，看到窗外的薄雾。树叶一动不动，太阳冷淡的挂在天空。但是我觉得无关紧要。他们会动起来的。他们会快乐起来的。所有的一切，会和我一样，早晨微笑着醒来。因为现在是明媚的，活泼的春天。：）

    c:rain。今夜有雨

    星期一的晚上。

    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雨。

    发现夜色中有那样淋漓的雨时，我兴奋的尖叫。不能自制，光着脚爬下床来冲向窗子。双手撑住窗台，把身子探出窗外，呼吸清新畅快的雨气。

    我的窗外，一向是寂寞的。一条路，一棵树，一盏路灯。很少行人。对面是学校的研究生寝室，常常整夜亮灯，却没有声响。在晴朗的白天，我伏在窗台上看，只有满树的绿叶子在阳光和风里闪烁。而夜里，连树叶也静止，只有偎依在树边的灯，静静的燃着橙色的光芒。

    而今夜却有如此畅快的一场雨！到北京以来，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痛快淋漓。长长的雨线密密的从天而降，剧烈的哗哗声撞击着耳膜塞满了大脑里的每一寸空间。闪电刷的一下把世界照的雪亮，然后又迅速让它沉入黑暗。雨线在电光中银亮凌厉，雷声雨声混合着铺天盖地而来。这样的气势让我有巨大的迫感，无法思考，呼吸好象都已静止，却有了想要叫喊的冲动。冰凉的风挟着雨气扑面而来，迅速扑上了身体，皮肤水沁沁的冷。屋檐上泻下一排密密的雨线，如一道流动的，沉甸甸的透明的帘。我向下望，看见所有的雨水都在向同一个方向聚集，如一个小型的飞瀑。初时还是透明的水线，砸到地面上，就成了一匹白色的水布，泡沫飞溅。尽管我在整幢楼小小的一角，眼中看来，仍颇为壮观。北方的雨水，果然有着北方的磅礴大气。

    把手伸出去，割断了水线。有一柱晶亮的砸在掌心里，微微觉着重。同时冰凉的触感闪电般顺着神经蔓延到达全身。手指在黑暗和雨水中舞动，路灯的橙色灯光穿过空气和水，滤去了鲜亮，幻成一种迷蒙的色彩，凝在了指尖，雨水顺着它们急速的流下去。所有的声色光影在一滴水中汇集，万象包罗。

    我回到房间里，突然想打电话给你。想听听你的声音与雨声水气混合的感觉。于是拨了你的手机。铃音固执的响了八次，无人接听。有些不知所措。手指和情绪倏忽安静下来，冷却。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是如此吧。该如何选择呢，这个电话，继续，或是放弃？

    终于在次拨了那个号码。电话那端传来你的声音。我问你看雨了吗，你却显得很匆忙。你告诉我现在在离学校几站路以外的商场，而且，大雨所困，没有雨具。

    我很快就回去了，别担心。你安慰我似的说。

    那么，自己小心点。等一等，也许雨很快会停我突然觉得疲倦：早点回来。

    好的，再见。你挂断。

    我却忘记了挂断，任电话迷茫的重复着长而单调的忙音。我的记忆仍然停留在一秒钟之前，那一句再见。

    你的声音，穿过电波，与空气和雨水混合的感觉，原来只有两个字：

    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