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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数十道身影从原地消失,一一化作流光进入宗门,只留下靠着张念山最近的一名少年缓步走向他。
“小师叔,我叫李贺,方才爹爹让我带你去药园。”
这名叫李贺的青年方满二十岁,一身青色道袍穿在身上尽显其挺拔的身姿。虽其年长十岁,但对于这个小自己十岁的小师叔并未显得怠慢,刚说完就伸手想着帮这位略显孱弱的小师叔拿肩膀上的包袱。
“不用了,不用了,这包袱我拿得动。”张念山往后退了退,双手更是紧紧抓着胸前的布结,同时也在缓解内心的紧张。
李贺见状也未强求,只是笑了笑便在前面引路。
离开山门没多远,往左侧行进了半里地,就看到一条由青石铺就的两车道宽的道路。只是青石上现在已布满苔藓,两侧的杂草和路边蔓延过来的树枝将本应宽敞的道路遮挡得有些狭小了。
“这几个小子这些年真是有些懒惰了,这条道也不修葺一下,待会非得好好教训一番。”
李贺不知在说谁,语气中透着些许不快。
但他话音未落,腰间的长剑忽的出鞘,悬停在他面前三尺处。
“小师叔,在我身后别乱跑,刀剑无眼。”
只见寒光一闪,张念山眼前的杂草和漫出的树枝齐齐掉落,道路肉眼可见的变得宽敞起来,由近及远,直至向着道路尽头而去。
“小师叔,当心!”
约半盏茶功夫,李贺突然朝身后的张念山大吼一声。
张念山顿感一股寒芒冲自己而来,下意识的蹲下身子,只觉有东西从自己耳边划过,几缕发丝轻轻飘落。张念山看着地上掉落的碎发,后背立马被汗水浸湿,腿也有些发软。
突然一双有力的双手过来搀住张念山,张念山才从惊吓中回过神来,有些后怕地看着眼前扶着自己的李贺。
“对不住了,小师叔,我这御剑术习得时间不长,还有些生涩,刚刚真是惊险,不过我也不知太师叔祖暂未教你功法,险些闹了笑话。”
李贺略显愧疚,语气带着歉意安抚着张念山。
惊魂未定的张念山左手搭着李贺的手起身,右手不自觉的透过衣领处抓紧了胸前贴身的吊坠,似乎有一股温热感从吊坠中溢出,顺着张念山的手传达全身,心跳也逐渐平复了。
“不打紧,不打紧,师傅是今天才收的我这个徒弟,还没来得及传授功法。”
张念山心情平复了很多,但语速略快,难掩内心的紧张。
李贺瞧着眼前这个“小师叔”,嘴角流露出一丝不让人察觉的蔑笑。
“那我们就赶紧上路吧,药园离这还有一炷香的路程,我这御剑飞行的火候还不到家,没办法带上小师叔你。”
“好嘞,谢谢李...大哥,你也别叫我师叔了,就叫我小山好了,我尽量快些赶上你。”
“那我也不客套了,以后在宗门外我就叫你小山了,我先行一步,给你探探路。”
话落,李贺也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原地,径直往道路尽头而去。
见李贺已经远去,张念山的心情这时才放松下来,抄起麻布长衫的衣袍在腰间盘上一圈,便迈开大步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