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如此,这场便宜能别占就别占了吧。
胸口涩涩的,说不清、道不明的风觉在心底泛滥,眼睛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似的。
她深吸气强压着,试图说服自己,这种感觉没什么,只不过是、是是什么呢?她也不明白。
喜妹进门,端来一碗黑糊糊的汤药,扶起诗敏,轻声道:“姑娘,喝药了。”
她皱起鼻子抱怨“如果师傅在,他肯定不让我喝这么苦的药。”她宁愿扎针、宁愿皮肉受痛,也不肯委屈自己的舌头。
“又不是菜,还挑三拣四嫌昧道不好?要不要加点盐巴胡椒。”莫钫敏在喜妹身后进屋,冲看她就是训话。
看见哥哥来了,诗敏扬起嘴角,冲着他笑。
莫钫敏坐到床边探探她额头,还是有些发烧,那么多天过去,怎么不见好转?是不是这段日子以来,她太过操心?
不过没关系,他已经回来,以后这个家有自己撑着,诗敏就当个无忧无虑的千金小姐吧。
“哥”她歪歪脖子,靠到哥哥身上,双手圈着他的腹。真好,哥哥回来,肩膀上的东西好像变轻了。
“要撒娇待会儿,喝药先。”
他把药端到她面前,诗敏咳声叹气,望着哥哥固执的眉眼。唉哥那个表情叫做一没得商量。
发狠,她端起药仰头饮尽,然后,一张脸皱成小老头。
她这副样子,哪有平日里当家的沉稳?莫钫敏溺爱一笑,从怀里掏出糖豆子给她,她接手,往嘴里塞进一把。
“好吃吗?是你小时候最爱的。”莫钫敏看看她,清浅笑看,笑容如春日温煦暖阳,让人满心舒坦。
她又靠回哥哥肩膀,闭上眼睛,真希望回到小时候,傻傻地过日子,成天只惦记看,哥哥会不会带糖给自己。
“我已经长大,很久不吃糖了。”
“我知道。”他说着,心却酸涩。母亲死后,她再不吃糖,她说吃糖会让人松下心防,误以为日子简单、无风无浪。
她总是提心吊胆,分明他才是哥哥,她却事事抢着承担,她掌家、赚银两,只为了让他无后顾之忧、专心仕途。
她最常说的话是:总有一天咱们要让爹爹刮目相看,商家女也会教出优异小孩。
她骄傲、倔强,她强势、能干,可如果能够,他宁愿她是被娇惯在掌心长大的丫头,有些任性、有点胡闹,就像芬敏那样。
“哥,你什么时候想要娶嫂嫂?”她憨憨笑着。
“你想要女变女雯吗?”
“想,很想要。”把父亲和哥哥托付给嫂嫂,她才能更安心。
“你喜欢哪家姑娘,告诉哥哥,哥哥就上门求亲。”
“怎么可以是我喜欢谁啊,婚姻得两情相悦,才能得到幸福,哥哥,我想要的嫂嫂,只有一个条件。”
她伸出一根指头,在哥哥眼前晃。莫钫敏笑笑,把她的手指包裹在掌心中央。
“什么条件?”他环起妹妹,对于妻子,他的要求是孝顺父亲、疼爱小泵,像自己这样。
“她喜爱你胜于自己。”
“有这样的女人吗?”
“当然有,就像我们的母亲那样,如果你碰上那样的女子,一定要敬她、爱她,为她放弃身边的千娇百媚、万紫千红。”
他明白妹妹的心思,一妻多妾的苦头,两兄妹吃太多,他和她一样,不愿意重蹈覆辙。
“好,哥哥会耐心等着,等这样的女子出现。”
“她一定会出现的。”
他握住妹妹的手,她的手粗粗的,带着生活的刻痕,这不是大家闺秀的手,却是一双让他心疼的手。
“那你呢?对于皇上的赐婚,怎么想?”
“哥哥,如果不嫁会怎样?”明知道抗旨的下场是人头落地,自己根本不能发言,可她不愿意当那颗压人石磨,不想成为皇帝手中对付那个人的棋子呀。
“你不想嫁给荣亲王吗?”
她沉默,说不出不想嫁载想嫁,只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不甘心呵她希望自己是丈夫的唯一、是他心中的珍宝,希望自己和未来的嫂嫂一样。
低头,光是想象她都觉得好笑。
怎么可能,荣亲王耶,那是何等身分?皇帝今天赐一个王妃、明天赐一个侧妃,每逢选秀为昭显兄弟情谊,再送几个美女来王府开枝散叶,他能拒绝吗?那是规短、是体制,是谁都不能破坏的皇家道理。
她笑了,笑容里有几分无奈。
“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告诉哥哥,当真不愿意的话,就算拚着这顶乌纱帽不要,哥哥也要求皇上收回成命。”莫你敏勾起她的下巴,令她看向自己
“胡扯,寒窗苦读,哥哥是怎么爬到今天这个位置的?哥哥可是晋州乡亲心目中的伟人呢。”她想也不想便否决哥哥的提议。
算了,这就是女人、就是命,娘带一大笔嫁妆嫁给爹爹,始终温良恭顺,不敢有所逾越,她为爹爹生子生女、助爹爹仕途高陆、奉养双亲,女人的本分都尽了,可下场呢?
如果不是她重生,娘的婚姻不过是一场船过水无痕,人死、子女疫,世间什么都不留,徒留一笔哀伤。
诸事尽力吧,如果尽了力还不行,那就认命,谁让她是女人。
“你为哥哥做这么多,我为你做一点事,有何不可?”
她笑开,投进哥哥怀里,撒娇道:“我就知道哥哥疼我。”
“傻丫头,不疼你疼谁呢?”
“哥哥不必担心,荣亲王位登极权、才高家富,是每个女子梦想中的好丈夫。”
“所以他也是你梦想中的好丈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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