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着了。”
见恒康伯夫人不说话,刘嫣心底有些发虚,不过表面上还是反握住了恒康伯夫人的手,道:“方才卫国公夫人亲自登门,送来了挽联和吊唁之物。她说,大嫂既然过了门,那便是袁家的人了。要如何处置,都听婆母的指示,卫国公府绝不干涉。”
恒康伯夫人眼中似是燃起了火焰,对刘嫣道:“把他们家的挽联烧了!还有,杀了那个女人!杀了她……”然后又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母亲莫急,一切但凭母亲吩咐。”刘嫣连忙去端来茶杯给她喂下,继续给她顺着气,一边柔声道:“左右大哥如今是成亲了,在路上便不是孤身一人。依媳妇看,不然先让大嫂去给大哥守灵,也让大哥看看喜不喜欢?若是喜欢的话,让大嫂去陪他便是;若是不喜欢,咱们还将她送去大哥身边的话,岂不是给大哥添堵?”
“她若是活的好好的,日日在府中晃悠,岂不是在给我添堵!”恒康伯夫人这样说着,内心却觉得刘嫣的办法可行。于是她叹口气道:“罢了罢了,宇儿自个儿喜欢是最重要的。我受些委屈也没什么,最多就是府中添双碗筷罢了。”
刘嫣轻轻笑了,道:“母亲真是宽宏大量。大嫂花容月貌,还知书达礼,大哥定然会喜欢的……母亲也莫要太过悲伤了,以后……还有媳妇和相公呢。”
而破败的柴房之内,周沐蓁靠着墙边坐着,身上还穿着喜服。只不过,原本艳丽的红衣被蒙上了一层灰尘,看着倒是极尽讽刺。听着外面断断续续响起的丧乐,加之身上伤口的疼痛,她只觉得内心是无尽的绝望,她甚至想起了家中姐妹第一次听说这桩婚事时那惊讶却又幸灾乐祸的表情。
女子嫁人,谁不想白头偕老、举案齐眉?还未出嫁便注定了当寡妇,这是怎样的折磨?
忽然,柴房的门开了,两个丫鬟走了进来,道:“大少奶奶随奴婢去西偏院卸妆更衣吧,夫人吩咐您给大少爷守灵呢。”
听了这话,周沐蓁连忙点头,她原以为刘嫣会把她关在这儿直到死的,既然还要守灵,就说明这个家中还认她这个大少奶奶,就说明她还能活下去……
恒康伯夫妇去看了袁宇的尸身后,夫妻二人痛哭了一场,恒康伯夫人便再次晕了过去。还算冷静的恒康伯吩咐下人装棺,这样,灵堂才算是真正布置好了。他还代替妻子亲自问了袁耀和刘嫣各种丧礼的预备细节,虽然早就知道大儿子命不久矣,但这事真正发生时,他还是悲痛万分的。
而西偏院这边,丫鬟们准备好了洗澡水后便下去了,只留了周沐蓁一个人。她是孤身嫁进来的,身边没有陪嫁之人,如今在这房中便是孤寂异常。她将已经花了的浓妆洗掉,换上丧服;屋中的金玉之物都被丫鬟收走了,她自己不会挽妇人的发髻,便干脆将青丝后拢,总扎一根麻花辫,也算是对已逝之人尽了心。
刘嫣进入屋中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副清水出芙蓉的场景,换了丧服的周沐蓁与穿喜服的样子不同,完全显示出了另外一番气质,却还是极尽美丽。不过,想一想她日后完全被掌握在了自己手中,刘嫣便压下了心中的不悦,露出了一抹笑容,道:“大嫂可准备好了?随我去灵堂吧。”
话是这么说,不过刘嫣丝毫没有等她回答,便是拉了她的手。天已经擦黑了,确实是到了该去守灵的时候。何况,洞房在袁宇入殓后就被封了,周沐蓁除了这西偏院和灵堂之外,无处可去。
周沐蓁被她拉着,极尽疲惫的她挣脱不得,便脱口而出道:“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