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误,但是,孩子是无辜的。
她从小就没有父爱,现在隋心也死了,剩下她一个人,孤苦伶仃,我怎么可能再把他交给别人抚养?”
“北川,北江可不是别人啊!他是你的亲弟弟,也是那孩子的小叔啊。”“那也不行!我要她在我的爱护下长大,要她开心,要她幸福。”“北川,你这是何苦呢?你也要为你自己”
“爸,您别说了!”打断他的话,路北川起身“我,自有我的打算,不会影响到自己的前途,更不会影响到路家,沈家的利益的。您放心吧,我来,只是要告诉您,我决意已定,只求您劝劝亦清,叫她不要太倔强,悠远毕竟是我的骨肉!”
老爷子瞠然。这路北川早已退却了当初的青涩,现在他看见的只有霸气和强势。呵呵,是啊,他沈长啸挑选的接班人怎么会是个凡夫俗子?只是他算准了性格,却忽略了这男人也有七情六欲,也可能为爱折腰。他再不多语,知道木已成舟。路北川临出门,回头对着端坐在藤椅的老爷子,道:“爸,您放心。
您给我路北川的点滴恩情,我都放在心头,您想要的,我都会给您。还有征儿,我对他会更加爱护,他是我的儿子,我的一切我都会给他,都会给您沈家的孙儿。”
第二天,借着九八洪水肆虐,全市新闻媒体报道,政法委书记路北川,爱心收养老战友遗孤。这路北川是精明透顶?还是这广大政界都是低能?怎么会?只是,这路北川他已是修炼到家,无人能撼。
就连沈家那位当年叱咤风云,如今依然运筹帷幄的老书记都默不作声,他们众人也何苦受累树敌呢?几句闲言碎语,茶余饭后就消化掉了。
该祝贺的还是祝贺,该奉承的还是奉承。她改了姓,路悠远,堂堂正正成了政法委书记路家的二小姐。第三天,她搬出了客房。二楼那间诺大的卧房,短短三日内重新布置翻新。
第四天,她被路北川带上了路家的饭桌,坐在他右手边。对面一对母子。女人脸色阴沉,男孩子看不出表情。
“悠远,叫妈妈。”路北川吩咐。她侧眼看看他,路北川使了眼色,示意她安心叫吧。就算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妈妈。”
她还是叫了出来,如今她在人屋檐下,怎能不屈于人呢?女人恶狠狠地看着她,起身就离开了。她低了头,再不出声。路北川在旁叹一口气,摸摸她的头发。孩子心里还是受了伤。
“悠远,你是叫这个名字吧?”她心里一惊,呀!他怎么会主动和自己讲话。她小脸呈现出一种恐惧的面色。一旁的路北川可开心了。若是路征能够接受悠远也好啊。
“悠远,快,这是你的征哥哥,叫哥哥。”她半响都不敢张口,就兀自愣在那里。“唉,征儿,你别在意,她还是认生,慢慢你们兄妹就熟悉了。”
“爸爸,我知道,我知道悠远肯定是认生,要不怎么不肯叫‘哥哥’。”说着,走到对面,坐在悠远的身边,一手却偷偷在桌下掐住她的小手道:“悠远,现在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会照顾你的。”
他的语气那么温柔,手却在狠狠的掐着她。悠远痛极了,却不敢叫出来。那双眼睛扑闪扑闪的,泪水也在打转。爸爸完全没有看到这些。“悠远,乖乖的,你要听征儿的话啊!”她只有点头的份。他拽拽她,身子向着他倾斜了点过去。
他在俯在她耳边,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响道:“呀,你怎么不叫我哥哥了啊?在老头子面前,我们还是要装装的啊。你看,他说要你听我的!知道不?你得听我的!”
---这北方重地,遗留了末代皇城的气息,遍地的官宦,把权力看的比什么都重。悠远身处的新家,就在这权力枢纽的中心。
沈家,开国元老的后代。老爷子沈长啸曾是这里政法委书记,直统着公、检、法的重权。若真的是回到皇城旧时,他必定担演着权倾朝野的重角。
他的学生,或是经他提拔的才子们也遍布机关的各个重要位置。唯独可惜的是,沈长啸膝下无子,单单只有一个女儿,那便是沈亦清。他疼爱这个女儿,可是女儿家终究是女儿家,在官场舞刀舞枪,还是势单力薄,易遭人弹劾。
沈长啸费了心思,要为自己谋一个乘龙快婿。最终,落在了路北川身上。路家,是这城里的富商。说不上数一数二,但是自路家老爷子在的时候,就把自家的祖辈留下的产业经营的是风风火火,乘着改革开放,转战房地产,那势头很是凶猛。
路家有两个儿子,北川,北江。北川大学的时候和沈亦清同在国内最高的学府求学。两个人一个是高官之女,一个是巨贾出身。自然而然的就总是凑在一起。
路家老爷子瞅准了,定是要北川走仕途。他在商场滚打,受了太多的苦难,知道要是有人庇护,做了“红顶商人”那便是所向披靡。
而沈长啸,倒是从来都不曾想过与商人联姻!他们这些做官的,其实打心眼里是真的瞧不起这些商贾。金钱只能带来物质,权力却让你翻云覆雨,无所不能。
可是,当他第一次见到北川,就被这孩子从内而外散发的气质折服了。像,像,真像!幻想过多少次有个自己的儿子,高大英挺,气度不凡。
那眉宇,那举手投足,和他想的竟一模一样。而自己的女儿,早就对北川崇拜的五体投地。好!何不就把这个路北川变成自己的儿子?!几多波折,几多磨合,两家人施加了多少的压力,路北川娶了沈亦清!从此,仕途坦荡,平步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