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那时青兵败后去了何处?”
“哪儿也没去,他当时死在乱军之中。”
那女子仿佛象被雷劈了一般,呆坐在那里,良久,她扶着桌子慢慢地站起来,向门外走去,可没走两步却突然身子一歪栽倒在地,竟晕了过去,引起酒店里一阵骚乱,不用说,这个女子就是时青之女时挽月了。
时挽月醒来时已经掌灯时分,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屋子里,脸上纱已经拿掉,她心中一惊,一骨碌坐了起来,她仔细检查自己的身子,觉得并无异样后,这才放下心来,突然又想起父亲之死,泪水止不住涌了出来。
突然她听见有脚步声走近房门,赶紧擦干了眼泪。
门一开,李思业走了进来,他手中端着一杯热水,见时挽月醒来,便笑笑说道:
“姑娘醒了!”
时挽月认出了他,她猛然想到一事,急忙问道:
“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自然是我背过来的,姑娘晕了过去,难道还能自己走来不成?”
时挽月大怒,刚想下床取剑,却只觉头一晕,又差点摔倒,只得坐回床上,盯着李思业怒斥道:
“你竟敢擅自摘我的面纱!碰我的身子!”
李思业听她不讲道理,随口反驳道:
“姑娘好没道理!难道我好心救你反落了不是!既然姑娘身子尊贵,那为何又独自一人到处跑,谁能保证自己不遇急事。再者我倘若不管,姑娘被居心不良之人带走,那后果又会怎样!”
时挽月听他说得句句是理,自己无法辩驳,可心中又不甘,正在心里百转千回之时,蓦地想起若是父亲还在,自己怎么会被人欺负,不禁悲从中来,再也忍不住,伏在床上痛哭起来。
李思业默默地关门走了出来,他在她的剑上已经发现了‘时挽月’三个字,知道她就是时青之女,时青是在和自己作战时死的,虽说战场上生死由天,但他知道时挽月必然已经把杀父之仇记在了他李思业的头上。
当天夜里,时挽月便发起了高烧,不断地喊着‘爹!爹!’,李思业越发心中歉疚,为了能补偿她一点,李思业便一直衣不解带地照顾她,有些事不便,他又买来一丫鬟来服侍她的起居。
一直到了三天后,时挽月才渐渐退了烧,她心中明白,虽然李思业碰过她的身子,又是第一个替她摘下面纱的男人,但却一直在悉心照料着素不相识的自己,没有他,自己这次真的可能就死了,望着他已经熬红的眼睛,她心中暗暗感激不已。
“时姑娘,吃一点吧!”
李思业端来一碗熬得浓浓的稀粥,小丫鬟已挺不住疲劳,自去睡了。
“多谢李恩公!”
她伸手来接,不料身子虚,手不听使唤,一下子竟摸到了李思业的手上。
‘哐当!’碗落到地上摔得粉碎。
“对不起!”
时挽月满脸通红的缩回手来,她低下头,心中突突乱跳害羞到了极点。
李思业心中一荡,刚才那柔软温腻的手仿佛是触到了他的心里,眼见房内空气异常尴尬,李思业想说点什么,却喃喃说不出口,这时时挽月的羞涩让他再也坐不住,急忙捡起地上的碎片跑出门去。
“我再去盛一碗!”
时挽月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竟有了一丝异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