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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本王站住!”
李思业心中一阵冷笑,赵抒的傲慢在他心中激起极大的反感,他霍然回身,逼视着他。
“那你又是何人?”
所有人都闻到了两人的火药味,开始慢慢聚拢过来,有认识李思业的都不禁暗暗为他捏把汗。信王的强横,在临安是出了名的,连先帝都要让他几分,况且他今天的身份可是代表皇上赵昀。
主人乔行简不在,他和真德秀陪柴焕去了花园;丁大全也不在,他今夜需要陪金国使者。
乔伯玉只得站出替父亲圆场。
“王爷,他是随山东使者同来的商人李思业,不懂大宋礼仪,请王爷海涵,给我父亲一个面子。”
“好吧!就看在乔相公的面上,本王不与他计较。哼!山东也只能出这种粗鄙之货!”
“哈哈!彼此彼此!”
李思业毫不让步,争锋相对。
赵抒勃然大怒,‘呛锒‘一声拔剑在手,指着李思业骂道:
“我杀你如杀一条狗!”
话音未落,宝剑落地,一道血光飞溅,赵抒的姆指已被斩下。
“我说过,没人能用剑指着我的主公!”
大厅里一片寂静,静得让人窒息,所有的人都在慢慢后移,这个李思业胆大包天,已闯下滔天大祸。
赵抒依然保持呆立的姿势,突然一阵剧痛猛地刺入了他的头,就好象把伤疤放进火里,他已经痛得眼睛都要模糊了,摇摇晃晃后退了几步。
大厅里突然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赵抒扑倒在地,手上的血‘咕!咕!’地冒着,看得他双目尽赤,以为自己就要死了,突然一截血肉模糊东西粘在他的额头上,赵抒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它,瞪得像要滴下血来。
赵抒突然一跃而起,歇斯底里大叫起来,他捏着伤口疯狂地在大厅来回跑奔跑,一头撞在立柱上,声音嘎然停止,然后慢慢萎身倒下,缩成一团。
乔伯玉紧紧的抓着椅子,他脸色异常苍白,所有的人都在后退,惟独他不能,他睁大着眼睛望着突然变得异常可怕的李思业,望着他身后冰一样的燕悲澜,他害怕、害怕到了极点,他怕他们也把他杀死,李思业嘴角的冷笑和燕悲澜刀子一样锋利的眼睛正是告诉他这一点。他突然觉得两腿发软,再也站不住,眼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时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丁大全那张腚蓝的脸突然出现在门口,他决不放弃对山东的主导地位,那边酒宴一结束便匆匆赶来。
“发生了什么事!”
丁大全一眼便首先看见满地的鲜血,看见倦成一团的信王和仰面躺着的乔伯玉,他一抬头看见了李思业,不由大吃一惊。
主人乔行简也闻讯赶来,见儿子倒在地上,吓得赶紧上前察看,他身后是脸色剧变的真德秀和同样紧张的柴焕,柴焕一把拉过燕悲澜询问情况。
李思业没有动,他孤零零地站在大厅中间,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盯着丁大全身旁刚刚出现的一个人,一个在山东东平府几乎要置他于死地的人:完颜阿虎。
完颜阿虎是受丁大全之邀而来,他也想顺便拜访新任的大宋枢密院使乔行简,一进门却猛然发现大厅正中站着的竟是让他又爱又恨的山东李思业,他竟然也在宋国。
“大将军别来无恙?”完颜阿虎大声招呼,所有人的眼睛都跟着他的目光‘刷’地转向了李思业。
“大将军?他怎么是大将军?”所有人的眼中都流露出疑惑不解的神色。
身份已经暴露,李思业心里突然不再有任何畏惧,他傲然挺胸,对着吃惊的乔行简、对着疑惑的真德秀,对着所有的人大声说道:
“不错!我就是山东振威军主帅—李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