焕之言,早心里惶惶,只得暗暗生恨,随她们摆布去了。
且说李思业换上傧相服饰,想看看自己扮相,却左右寻不到镜子,心中暗骂柴焕小气,连面铜镜也舍不得多买,他却忘了自己下的献铜令。出得门去,已经到掌灯时分,转到大厅里见张灯结彩,宾客如潮,几十对大红蜡烛突突燃起,斗大的喜字悬在正中,虽然简朴,但却不失喜庆之气。又一转眼,见王恩柱穿着吉服在门口收钱,李思业见了心中窃喜,亏得自己做了傧相,否则进门拿不出钱来,岂不把老脸丢尽。
这时隐隐地鼓乐喧天,应该是新妇上门,正想着,突然府门大开,一乘大轿从大门进来,府中十几名细乐迎出去,十二对宫灯排着进来,倒也新鲜雅致,司仪请新人出轿,李思业见到那一本正经的司仪,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那司仪不是别人,正是刚刚推说回去换衣服的王四宝,不等李思业多想,喜娘已经将新人扶了出来,她蒙着盖头,身穿大红喜服,行路的姿态让李思业感觉到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他突然想起怎么不见新郎,正探头四处张望之时,却感到肩膀被人重重一拍,一回头,只见柴焕、李思齐、耶律信、燕悲澜四人脸色凝重,那神情仿佛是抓到了逃亡了十年的要犯一般,八只眼睛都在狠狠地瞪着自己,李思业一阵心慌道:“开始了吗?”柴焕重重地点点头道:“就差你了!“
串串鞭炮声欢快地炸起,司仪大声宣布:“吉时到!”李思业被四人簇拥着走进了大厅,不停的道喜声让他更加慌乱起来,他想象着新郎宋涌泉就在自己后面,可众人的恭维声偏偏都是冲着自己来的,他突然在人群中发现了本应是新郎的宋涌泉,见他却穿着普通的衣裳,正朝自己挤眉弄眼,神情好不得意。
李思业突然明白过味来,想溜脚似乎已经不太可能,一左一右两只大手铁箍似的将自己的双臂死死扣住,直向前拎过去,李思业只觉骨头似要裂开一般,疼痛难忍,他奋力往后瞟去,竟是燕悲澜,只见他阴沉的脸上几乎要挤出水来,仿佛自己欠他几年的饷银一般,李思业心中大骂:“你真当老子是死囚啊!”可脸上却又要顾着面子强挤笑脸,突然他感觉两臂上一松,这一畅快非同小可,就如学生免了高考一般,好不松快。一抬头,却见那悍妇王笑语正拿着喜结冷冷地看着自己,道:“新人来接喜结吧!”李思业听了,倒象头顶上打了个霹雳,只觉耳中嘤的一声,早把魂魄吓得飞了出去,心中暗暗叫苦不迭,只伸手接了。
半晌,那王笑语见李思业全然不动,心中大怒,一把推开李思业,三下两下将新妇从幔帐后面拉了出来,李思业又见那新人的走路姿态,才猛然醒悟,这不就是赵菡吗?既想通此节,李思业心中蓦地一松,添了几分欢喜,心中又突然想到,刚才自己的反抗似乎太弱了点,又暗恨燕悲澜把自己抓得太死,让赵菡还以为自己并没有为她奋力挣扎,以后岂不是一个把柄被她抓住,正胡思乱想间,王四宝的肥脸又突然出现,只听他高喊道:“新人一拜天地!”
......
不知过了多久,李思业晕晕昏昏被送入了洞房,洞房红烛高照、喜气弥漫,新人微坐床前,李思业按奈不住,轰走喜娘,上前一步轻轻揭下盖头,只见赵菡盛妆艳服,丰肩软体,眼润息微,淡雅如粉荷露垂,娇羞似杏花烟润,看得李思业春心荡漾,也不管是否应斯文礼仪,一脚踢翻喜烛,早钻进了温香软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