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后又转出一个妙龄女尼来,说道:“令狐大哥,既然你没事了,我我也要回恒山去了。”我见那小尼姑果然美貌,心道这仪琳果然不错,怎么偏偏当了小尼姑,当真可惜。
令狐冲迟疑半晌。点头道:“既然这样,那也是好的。你一人要小心些。”
仪琳点点头
“师父在前面等我,不出一个时辰便可以追上了,我一起走。”
瞧着仪琳离开,我冲着风清扬笑道:“瞧你捡地这傻小子,木头脑袋一个,也不知老风你要吃多少苦头了。”
风清扬却眉飞色舞道:“这才对嘛。我风的徒弟,自然要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哈哈,就连到处留情这一手,也颇似我当年!”他自知那“风清扬”三字说出来,只怕又要引起波折,便含糊带过不说。
三人却隐隐听到兵刃撞击之声,密如联珠,斗得甚是紧迫。我心中大奇,往那边走去,风清扬和令狐冲也是颇为好奇,走过去一瞧。月光下只见一个儒生手执长剑,端立当地,正是岳不群,一个矮小道人绕着他快速无伦地旋转。手中长剑疾刺,每绕一个***,便刺出十余剑,正是青城派掌门余沧海。
但见岳不群气度闲雅,余沧海每一剑刺到,他总是随手一格,余沧海转到他身后。
令狐冲高声叫道:“师父好高明的武功。”
他这样一喊,岳不群顿时发觉,脚步一慢,那余沧海便已经逃得不知去向,岳不群楞了一楞,回身望来,奇道:“冲儿,怎地是你?你身后二位是?”
风清扬本来是不愿见到岳不群,听见令狐冲一叫,便知道大事不妙,正想离开,却不料岳不群一眼便看到三人,再要走,倒好像怕了岳不群一般,当下沉默不语,闷声发大财。
令狐冲上前跪倒,呜咽道:“弟子弟子险些见不到您老人家了!”
岳不群脸色一变,伸手拉他,惊道:“你受了内伤?是谁打的?”
令狐冲道:“是余沧海,他在那里大放厥词,说我华山如何如何,弟子气不过,与他争辩了几句,他便一掌打来,弟子跟他过了几招,还是伤在他的掌下。”
岳不群冷哼道:“冲儿,你就是口齿轻薄,说话没点正经,怎能作众师弟师妹的表率?不过那余沧海,欺人太甚,下次见了他倒要与他理论理论。”目光一转到我和风清扬身上,抱拳道:“在下华山岳不群,不知二位尊姓大名?”
我微微一拱手,道:“在下狂怒池寒枫,贱名不足挂齿。”
风清扬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岳不群转头去看风清扬,越看越是吃惊,惊道:“前辈前辈贵姓?”声音竟然也颤抖了。
我突然想起,岳不群是见过风清扬地,当年玉女峰大比剑,岳不群给剑宗的长辈斩上了一剑,昏晕在地,只道岳不群已经死了,没再加理会。而风清扬正是岳不群师叔辈分,想必定然见过,只是一晃三十年不见,不敢相认。
风清扬叹了一口气,道:“不群,三十年不见,你还是没一点长进。”
岳不群突然跪地磕头,砰砰作响,呜咽道:“风师叔弟子只当你不在人世,当年当年”
风清扬微微叹息,道:“罢了,三十年了,咱们华山竟然式微成这个样子,嘿嘿,倘若郝大通先祖在世,只怕要气得死去活来。”
岳不群额头已经磕出鲜血来,哭道:“风师叔,弟子,委实已经尽心竭力,奈何武功不高,不能光大我华山门楣,乃是弟子毕生之恨啊。”
风清扬长叹一声,伸手将岳不群拉起,道:“你这小子,虽然是狗屁不通,蠢牛木马一般,但好歹也是为我华山做了不少事情,你且过来,我告诉你一件事情。”
岳不群果然乖乖地跟随风清扬走到一旁,附耳过去,听风清扬在那里说了几句,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一个火箭炮来,走到天井之中,晃火折点燃了药引,向上掷出。火箭炮冲天飞上,砰的一声响,爆上半天,幻成一把银白色的长剑,在半空中停留了好一会,这才缓缓落下,下降十余丈后,化为满天流星。这是华山掌门召集门人的信号火箭。
一顿饭功夫,便听得远处有脚步声响,向着这边奔来,不久便有人叫道:“师父,你老人家在这里么?”岳不群道:“我在这里。”不多时又有几人过来,却有岳灵珊在内,岳灵珊见到令狐冲无恙,本是惊喜不胜,数日来积蓄的激动再也难以抑制,突然拉住他衣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令狐冲轻轻拍她肩头,低声道:“小师妹,怎么啦?有谁欺侮你了,我去给你出气!”岳灵珊不答,只是哭泣,哭了一会,心中舒畅,拉起令狐冲的衣袖来擦了擦眼泪,道:“你没死,你没死!”令狐冲摇头道:“我没死!”
岳不群精神焕发,道:“咱们华山有一桩大喜事,你们快些过来,”指着风清扬道:“跪下,叫风太师叔。”众人均是不解,但是华山掌门有命,自然是七七八八地跪了一地,叫道:“风太师叔。”风清扬挥手道:“罢了,起来罢!”
岳不群抢上一步,道:“风师叔,你这次既然已经出了江湖,不如就接这华山掌门之位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