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年纪三十八岁,身高外形与杨霄鹏有八九分相似,理着现役军人的短发,晒得黝黑的皮肤显得更为结实与精干,他本人就跟外形一般稳重不苟言笑,话不多但言行间对梅妤极为尊敬。
途观穿梭在这个繁华的大都市中,燕京无论是在政治还是经济上都不逊色于淮海,至少在都市的拥挤程度上远胜一筹,在拥挤的大马路上开了二个小时后,车子总算驶入协和医院的车库。
一路上,杨腾云已经具体介绍了老人的情况,杨老爷子年过古稀,本来身体就不是很好,前年刚做了心脏搭桥手术,身体略有起色,但之后听到大儿子出事的消息,心情悲伤激动,不慎在家中跌了一跤,引发了中风脑溢血,一直住院到现在,只是用药物维持着生命。
审判结果出来后,家里人生怕触动他的病灶,一直细心谨慎的瞒着老人。但杨案引起的社会反响实在太大,老爷子所住的病房又多有高级干部出入,最终还是让他给知道了实情。
老爷子情绪激动之下再次引发旧症,虽然医院尽力抢救,但从前天陷入昏迷至今,现已处于垂危状态。
在杨霄鹏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了杨老爷子所在的特护病房,门口已经站了许多杨家的亲戚旧友,见到我们走来脸上都露出悲伤的神情,梅妤顾不得跟这些熟人寒暄,只是匆忙打了个招呼,便带着杨乃瑾进了病房。
我自觉不方便与杨家人一起进去,便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等着,一个身穿制服的勤务兵为我端来了热水。周围这一圈人都很面生,但他们大多带着北方口音,穿着都是属于中上阶层。
几个好像是杨乃瑾的堂叔伯辈的男人聚在一起谈论著,话题离不开杨老爷子的病情与病因,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杨霄鹏的案子。从他们的语气来看,基本上都是同情杨家大儿子的遭遇。
而且对淮海市那个一手遮天的人物很是不满,从他们口中,我听到许多有关此人嚣张跋扈行事作风的传闻。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病房的门被打开了,杨家几个后代一脸悲痛的走了出来,虽然梅妤极力装作镇定,但她苍白透明的脸颊上明显有两道泪痕,她轻轻扫视了一圈,语带哽咽道:“老人家,他走了。”
这时,人群顿时一阵唏嘘不已,就连外表坚硬的杨腾云也忍不住流泪,杨乃瑾更是脸色惨白、泪如雨下,我见她情况不是很好,忙上前将其搂住,她顺势扑入怀中哭了起来。
现场局面有些混乱,但梅妤却很快从悲痛中恢复过来,她拿出平日治家待人的手段,开始吩咐安排其老人身后的事宜。
同时不忘与诸位亲友再三道谢,等到众人皆告别之后,剩下来的只有杨家的内亲与我一个外人,此时天色已经不早,在附近找了个酒店吃了个便饭后,便由杨腾云驾车送我们去休息。
杨腾云把我们送到景山附近的一个小区,这个小区是他所在军区的军官福利房,他在这里有一套刚结婚时候住的旧房子,现在空置在那里很少使用。梅妤本来想找个酒店住,但杨家兄妹执意不肯,他们在京都颇有房产,争着要请我们去家里住。
最后梅妤只得听从他们的意思。景山的房子面积虽然不是很大,但也有三室一厅大小,里面还保留着上个世纪的装潢。
虽然有些过时但还算挺整洁的,不过杨腾云的这个房子也有几样好处,这里背靠繁华的街道,门口还有持枪警卫站岗,平时生活起居很安静。
而且离八果山只有两个地铁站的路程,方便处理杨老爷子的丧事。我们这一天弄得挺累的,之后便各自洗漱歇息了。隔天开始,梅妤便忙碌个不停,杨家的子女显然对她很是敬重,一并推举她主持大局,她也不做客气推托,有条不紊的吩咐每个人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