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伤好得很快,几乎都能坐起来了。只是旁边的冰儿她们不让起来,她只能平躺着,听着她那个不是人的后爹吞吞吐吐地讲怎么对付小威哥。她可揪紧了心,还好,小威哥变得越来越厉害,让人都有点不敢相信。
插了自己一刀,生命那么快速地跌落深谷般逝去时,疼痛倒不是主要的,最最留恋的痛楚的萦萦念念里,似乎就是那么一个佛光普照的影像阻住了她去鬼门关的路,那影像不知是她想的,还是真的,竟好象脱了凡胎的夏威的样子,他那么神通广大地把手儿轻翻,月儿就被一块祥云托着,又回到了她生生不舍的人世间。
月儿的娘也没有很大的反应,她心里的翻腾除了她自己,别人谁也看不出来。她显得特别冷静。她找了点纸笔,列了一张采购菜和食品的单子递给丁言,对丁言说,大家经历了这么一场,该打的也都打过了,该哭的也都哭过了。
只要以后你真心对我们娘仨,什么恨也可以过去。晚上我要好好做顿饭跟大家伙一块乐呵乐呵。
丁言听到有这么一说,高兴得手忙脚乱的。还一迭连声地说好。夏威听完了丁言的交待,低声跟楚楚和茵茵说了几句。又对着怒火未息的晶儿耳边嘀咕了一阵子。
晶儿好象是被说动了,和夏威一起下了船。走在路上,夏威心里就有了计较,他打算跟那几个挺有心计的家伙好好地打个商量,领那老大的心计和他们水里的功夫还是很要得的。
那几个人住在凤嘴山西侧几栋小板房里,为首的那个能用手当钻子在石头上弄出二指洞的叫杜封刚,三十多的年纪,又高又胖的身形,加上带点乡村知识分子气,在渔民看来,有点那什么儒雅的大老板样子。
他的那间屋子还算清爽,住了四五个人,其他几间板房就脏乱得进不去人了,不大的屋子住了八九个人,那些几天没洗的衣服都到处乱挂,地下也是瓶子缸子乱堆,找个落脚地都难。
他们都是被刚哥带过来的,有的都快四十岁了,平时也不是全靠帮人做那样的活。他们有时也出远海捕鱼,当然干得最多的还是偷海参,这活虽然风险大,但有来头,一个月干上一回两回就可以坐在家里喝酒赌钱了。
杜封刚领着夏威在那间人最多的屋子站定,吼了一嗓子:“那谁把你那破收音机关了,”光脊梁的赶紧找点东西套身上。
“你们晚上不是还说很想跟夏老板套套近乎吗,现在你们很想见见的好汉就站这儿了。把耳朵支楞起来,好好听着。”晶儿见惯了这些人的粗俗,在海边到了夜里光腚洗澡的也有。
她眼睛扑闪着转来转去的看这些乱打哈哈的男人,有的就那么躺在硬铺板上,也不知拿本什么书,有的大清早就拿着白酒瓶子喝上了。
有些看到有女人进来,正忙着找衣服往身上套呢。她挽住夏威的胳膊,笑嘻嘻地说:“你们这些人真坏,什么丢人的法子也用。”
男人们听了都乱笑,有一个倒是关键时候没忘了他们的策划者,跟上一句:“这可是我们老大一天没上工想出来的,只可惜,差那一点。”
夏威冲着他们抱了抱拳,说道:“各位弟兄,不打不相识,以后兴许就能一个锅里搅勺子了。今天来是为了咱们以后有长远买卖,跟咱们的杜大哥商量一下。”众人随声应和:“不打不相识。”
夏威到这儿来也是小轰动了一下子的。那晚上他们弄完事回来,就没少议论夏威,这小子,小小的年纪还真不好把弄,有真本事。
他们还琢磨呢,明显没有水上功夫,却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逃掉,真是让人想破脑袋也想不通。这帮人被夏威选中的原因,一是在打斗中并没有恶意伤人。看似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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