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那堪凄然相向,苦情重诉。眼角眉稍都似恨,热泪欲零还往。知误会前番书语。过眼滔滔云共雾,算人间知己吾和汝。人有病,天知否?今朝霜重东门路,照横塘半天残月,凄清如许。
汽笛一声肠已断,从此天涯孤旅。凭割断愁丝恨缕。要似昆仑崩绝壁,又恰像台风扫寰宇。重比翼,和云翥。这应该算作是我的不屈的爱情的表露吧。丽丽和兰兰钻到了一处爆布下的水洞没听到我的爱情表白。
扬扬从坐着的青石板处站了起来,朝我和小馨幽招了招手,说:你们俩都下来吧。我起了台风扫寰宇的念头,走到一处悬陡的石壁处,衣服一脱,一个纵身,跳入潭底。
潭底的水很凉,与潭面上的被哄烤了一天的温热是两重天。我需要这么一种凉冷。在潭底趴着,听到小馨幽着急地说:扬扬姐,黄哥哥怎么还不上来。扬扬的声音响起来:没事,他从小是海水和河水泡大的。
放心好了,这潭里又没有漂亮的鱼精诱惑她,一会儿憋不住就上来了。听着扬扬跟小馨幽开着玩笑,我慢慢浮了上来。小幽馨不知什么时候脱了衣服,靠在扬扬旁边半躺着。我看得有些呆了。扬扬把一根长柳枝顺了过来,我接住后,顺着柳枝滑了过去。
那天,我的眼光很神圣,大约是受了扬扬那灵透清澈的眼光和小馨幽天真无邪的神态的浇铸,我一点儿也没起了淫心。扬扬给了我一个很难完成的艰巨任务,让小馨幽尝到真正的性爱之欢。
虽然这个任务,在当时的我来说,艰巨得没法再艰巨了,可是我的执行她的命令的习惯,使我用眼神答应了她。
扬扬还半开玩笑地在我耳边说,你不但要学会破坏,还要学会创造。她的语意里虽然有点拈着我开过兰兰的处女的酸,但却是一种对我的创新的鼓励。
兴许,那时候,扬扬已经读了外国人写的性爱宝典了。她后来告诉我,那天,她也是有犹豫的,万一要是不成功,会对小馨幽的心里蒙上更大的阴影。向来在性爱上以实践为主的我,理论上一点可能用来指导的东西也没有。
我当时想到了一个文学的问题。鲁迅老先生说过,若果,把做小说的理论学会了再去做小说,肯定做不出好小说来。
他的意思是,先去写小说,这正如国人的性爱问题,若是在理论上弄通了,怕是会越发得不会做ài了。早期的革命家,都敢于创新,把离婚和寻求新爱人当成了很自然的事情。
而后来的越来越虚伪,即使私下里再好几窝糟的乱淫,也得弄个打死也不承认。就正如某位名人,明明当时小甜甜小宝贝地把人家女人搞了,还要说不认识人家,已经虚伪到没有一点人性了。说心里话,老百姓谁不知道名人那点事。扬扬以她的标准的仰泳的泳姿朝着丽丽和兰兰玩闹的那个水洞游了过去。
那块青石板是我和小馨幽的了。小馨幽再叫我的时候,把那个黄哥哥的黄字去掉了:哥哥,你再念点不伤感的诗词吧。我依令而行,想到那跳了泗罗江的屈老夫子,他的那彰烂的文采,高扬的清骨,不知道会不会对我接下来的行动有什么帮助。
就这样子我的橘颂吟颂而出:后皇嘉树,橘徕服兮。受命不迁,生南国兮。深固难徙,更一志兮。绿叶素荣,纷其可喜兮。曾枝剡棘,圜果抟兮。青黄杂糅,文章烂兮。精色内白,类任道兮。纷缊宜修,姱而不丑兮。嗟尔幼志,有以异兮。
独立不迁,岂不可喜兮?深固难徙,廓其无求兮。苏世独立,横而不流兮。闭心自慎,终不失过兮。秉德无私,参天地兮。愿岁并谢,与长友兮。淑离不淫,梗其有理兮。年岁虽少,可师长兮。行比伯夷,置以为像兮。小馨幽听得似懂非懂,对后两句可是深晓大义,加了她的创作:以哥为师长兮,以哥为像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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