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蓦地,她神情一怔,匆忙站起身,奔至床边,将床头柜上的薰香灯拔掉,取出里面的精油。
芳疗师曾说过,芳香治疗能帮助她淡忘不愉快的事物
她没想到不仅淡忘掉不愉快的情绪,竟然连重要的记忆都消失了!
难道精油的味道帮助她睡眠,却也让她想不起一切?
如果知道这种精神疗愈会偷走她重要的记忆,她绝不可能去尝试。
当初,是她没听清楚,抑或是杨诚一有所隐瞒?
虽仍无法清楚记起当时做决定的真实情景,但不可讳言是她自己选择逃避,对于遗忘他们,她感到懊悔不已。
急忙翻出剩余的精油瓶,将全部的精油倒进马桶冲掉。
她怀抱着简少承与儿子的照片及衣服,仍想不起是何时将这些东西谨慎收藏进行李箱的夹层里。
看来即使遗忘,她在潜意识里仍想珍藏这些重要的物品。
而现在她才恍然明白,当初整理行李要回台湾时,为何会将一堆只是打发时间做出的无用东西装箱运回来,全是因为那成千上万相同的东西里,封印了她这三年的思念与哀愁。
今晚少了精油薰香,孙映洁躺在床上,毫无睡意,难以入眠。
她一度想冲出门去简家见简少承及儿子,但时间已是半夜三更,只能说服自己忍到天亮。
可这一夜,漫长得令她痛苦难熬,她只能紧抱着他和儿子的衣服,慰藉长久埋藏的相思。
一夜未眠的孙映洁直到凌晨五、六点才迷迷糊糊睡去,待她恍惚惊醒,已是七点半,来不及去简家见简少承了。
匆匆盥洗后,她仍决定先前往简家,急着见长大的儿子。
再度站立在熟悉的大门前,她不禁想起去大陆四个多月后曾回家一趟,却因为这里已有了新的女主人,令她无法进入。
瞬间恢复记忆的她,也想起曾经的不愉快,急匆匆地赶来这里,却没想到是否他已经另有家室。
蓦地,她的心再度一拧,可想念儿子的心战胜一切,她鼓起勇气,控出手按下门铃。
片刻,有个女人打开屋子里的铜门,走进前院。
孙映洁看见走近的女人,并非曾看过的那年年轻女孩。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中年女人对门外的她礼貌地问着。
“你是?”孙映洁猜想对方应该是简少承请的帮佣或管家。
“我姓杨,是侑凡的保姆。”杨小姐回道,揣测这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可能是简家的亲戚。“侑凡在吗?”忘了该先表明身份,她只急着看久未谋面的儿子。
“他去上幼稚园了,这学期开始上幼幼班。”感觉对方不像与简家不相干的陌生人,于是保姆客气回话。
虽然孩子开始上幼稚园,但简少承仍雇请她当全职保姆,负责接送孩子上下课,且在他下班回到家前照顾孩子,而白天她便兼任打扫的工作。
“那我晚点再过来看他。”孙映洁和保姆闲聊几句,告知了自己的身份,并关心一些孩子的事后,便匆匆离开。
她打电话向上司请假,转而前往太鼎集团要找简少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