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后才呈报帆廷,萨武刚大为光火,龙颜震馨下调动境内百万大军,开赴西、羌边境,明里说是练兵演武,实质是行威慑之实。
和真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她叹口气,走进内室。
玲兰指挥捧着水盆、布巾、朝服、早膳的太监和丫头们鱼贯而入。
才进门,和真顿时一愣。
因为萨武刚已经好整以暇地坐在了床中央,清明的双眼不似睡不到一个时辰的模样,他没有穿上衣,宽而厚实的肩膀上布满了可疑的红痕。
她脸一红,快步走到他面前,为他披上白色的照衣。
他看着她的眼神有些使坏,即刻勾起她关于昨日两人之间火辣的回忆。
“皇上,国境驻扎百万大军,不但惊扰百姓,国库也会因支付庞大的军饷而吃紧,你要不要考虑”她一方面是想转移话题,打散现在的暖昧气氛,另一方面也是希望他不要将太多心力放在这件事上,他就算是金刚铁打,终究也是个凡人,她担心他的身体会吃不消。
可是他根本就不了解她的心意。
本来他还是在昏沉的睡梦中,不知怎地,她雅致的声音就冲入了他的耳朵,他突然就睁开了眼睛?坐起身等特着她的到来。
莫名想看见她惊讶的表情,她果然如他所愿,让他见到了她平时不愿多表现的另一面,正想挑逗挑担她,将她拉到怀中好好温存一番,结果她竟说出这么让人倒胃口的话。
他脸上的闲散疏懒顿收,琥珀色的眸中射出防备与精明。
和真叹了口气,知道他误会她了。
她已经不想再解释,反正不管她怎么做,这个男人对她竖起的心防都只会让她感到疲惫和无力。
她在心底苦笑一下,如此的思绪转变,完全未在脸上流露出一丝一毫。
已经够了,他的心门,从来都不会对她敞开,她总在外面敲门,他始终不应,她真的好累了。
“皇上,臣妾只不过是担心你的身体,军国大事,臣妾懂的本来就不多,不该插嘴。”每一次的解释,都是一样的语句。
“你只要做好我的皇后就够了。”他低声在她耳边警告,眸中警色虽稍敛,但还是刺伤了她脆弱的心。
和真勉强笑了下。“臣妾知错了,让臣妾服侍你起身吧。”她雍容转身,有条不紊地吩咐奴才们“玲兰,让丫头把水端过来,你在盆里加些热水。银海,今日天气有些寒,让奴才们将皇上的朝服在铜炉上烤一下。”
她吩咐完,转身想先去布置早膳,却被萨武刚一下子搂住了腰。
“你要击哪里?”他的语气有些不不满。
“皇上!”和真惊讶地轻叫一声,她有些羞赧地看看四周。
奴才们全部低下了头,不敢作声。
“皇上,奴才们都还在呢。”她小声地提醒他。
“让他们看!”他不在乎!萨武刚扫视一圈,口气霸气个足“谅他们也没这个胆!”
和真有些迷感,心下又不免有些不解。他最近到底是怎么了?前些日子连着在她房中歇了好几宿,而且事后都没有回到宝龙殿,若不是近日因议事需要,他很有可能还会在她的鸾凤宫中歇宿,这对于萨武刚来说,简直是破天荒的事,因为他从来没有如此对待过一个女人!
但她不敢也不愿多想。
因为——
她已经做下了今生最困难、也最重要的决定。
既然已经做下决定,他再怎样对待她,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那皇上究竟想要怎样?”和真只能无奈地让步。
“让他们下去,就你一个伺候我。“
他黏人的态度再次让她惊奇,但她巳无力多想,那样只会动摇自己已经坚定的心意。
“可不可以?”萨武刚仰着头看她,用一种她从未见过的眼神看她,他的眼睛闪闪发光,让她忍不住软下心肠。
她柔声地答应了他的请求。“好。”
他回报她的,是温柔的笑,柔化了他眼角的冷硬,让她心弦跟着颤动。
那笑,几乎让她的泪溢出眼眶,她赶快侧身,偷偷拭击眼角的湿意。
这样的笑,她还能再看见几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