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香总算彻底服输了,因为她发现自己其实输得并不冤枉。
曲茉彤的笑容里确实有股不可恩议的神奇力量,就像冬季的相煦阳光般,可以让人空虚寂寞的心灵,顿时感受到一阵温暖与滋润。
甚至还能够轻易融化绯色知臣,这个原先坚持不肯对爱情妥协的男人。
几天后
“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吗?”曲茉彤突地张口结舌。
就在一切似乎即将圆满落幕之际,绯色知臣竟又亲口说出了一个教她连作梦都完全意想不到的惊人事实。
“千真万确。”他点了点头回答。
“天哪,我简直不敢相信,那会是真的——”
原来她那位当年毅然跟穷小子爷爷私奔的日本籍奶奶,居然曾经是赫赫有名的伊藤家千金小姐,伊藤由香的亲姑婆。
难怪当她首次见到伊藤由香时,除了惊艳之余,脑海中还蓦然掠过一丝丝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如今猛然回忆起,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们两个人的神韵,倒是有几分神似,尤其是眉目间以及额头上那明显的美人尖。
“我只知道和我一样酷爱薰衣草的奶奶,故乡就在北海道的富良野,所以我之前才会兴致勃勃地跑到那里自助旅行。”
然后偶然遇见了今生的挚爱。
“这件事在我去上海找你以前,其实就已经知道了。”他主动坦诚道。
“星将集团”底下的秘密情报网。其神通广大之程度几乎可以媲美fbi,有时候就连目标物的祖宗十八代,也通通能够调查得出来。
“既然你早就晓得这个天大的消息,为什么却直到现在才肯告诉我呢?”
“毕竟年代已有些久远了,我以为你应该不会那么急着想知道这件事。”他努力解释道:“况且,你也明白我跟他们伊藤家先前还卡着一些恩怨。”
“虽然你的顾忌我多少也能够体会,只是我真的不太喜欢你有事情故意瞒着我的感觉,就好像”就好像他当初刻意隐瞒自己的婚事一样。
她欲言又止.不愿再跟他翻起旧帐,以免坏了彼此得来不易的珍贵感情。
“茉彤,对不起我应该谨记教训才对。”他急忙认错。
“这回暂且放过你,记住——下不为例喔!”她郑重警告道。
“遵命,老婆大人。”他立刻卖乖,惹来她一阵脸红。
“谁是你老婆啊?哼,想得美喔!”她强忍住笑意,吐槽道。
“除了你还会有谁?我宝贝孩子的妈。”
他小心翼翼地由后面环抱住她小肮略凸的身子,并将下巴轻搁在她的头上,一脸惬意地享受着这片刻的幸福时光。
“绯色知臣,你听清楚罗!本小姐可还没正式点头要答应你的求婚呢,你少随便半路认老婆了。”她故意拿乔道。
“为什么?”俊容霎时扭曲。
原以为两人有了孩子以后,她这个老婆肯定是跑不掉的,谁知情况却和他当初预期的有所出入,教他整个人当场愣住了。
“因为我高兴。”
她转过身,坏心眼地给了个令人险些呕血的答案。
“亲爱的茉彤,你别再开玩笑了。”他觉得这一点儿也不好笑。
“我现在可是非常认真的喔,才不是在唬你。”
她刻意装出一副极为严肃的模样,害得他不自觉地狂飙冷汗,脑子更开始胡乱运作了起来——
茉彤真的不想嫁给他?
茉彤真的一点儿也不想嫁给他!
茉彤这辈子真的一点儿也不想嫁给他?
噢,老天绯色知臣简直快被怀中的小女人给硬生生逼疯了。
“时间紧迫,我们再不赶快筹备婚礼的话,你的肚子就要遮不住了。”
他十分卖力地说服着,希望可以让她尽快改变主意,乖乖地为他披上最美丽的婚纱。然后与他手挽着手,步上幸福红毯的另一端
呵,那画面光凭想像的就足以令人心神向往啊!
“我不怕。”她不假思索地回答。
“可是如果没有先结婚,我们的孩子就要沦为私生子了。”他提醒。
“没关系。”索性就当作是一种父传子的另类头衔罗!
“好——”他咬牙切齿地说,干脆豁出去了,企图以激将法诱她上勾。“你若真的不想嫁给我也不要紧,反正外面有一大堆女人正抢着排队报名。根本不差你这一个。”
“无所谓。”她酷到极点地说,丝毫不受影响。
随着这一来一往的攻防战结果,绯色知臣不得不承认——
如今的他,根本完全被曲茉彤给吃得死死的。
纵然仍有些不甘心,但谁教他就是偏偏拿眼前可爱又可恨的她没辙。
未了,他只好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高举双手竖起白旗。
“ok,算我投降认输了,可不可以?”
“为了表示诚意,认输可是要付出代价的,你愿意吗?”她笑睇着他。
“只要到时候你肯乖乖地说出‘我愿意’,那么我什么都愿意。”他意有所指地说。
他这个回答果然彻底取悦了她,让她情不自禁地主动奖赏他一枚香吻。
“知臣,我并不是真的不想当你的新娘,只是非常渴望可以拥有一个自己梦想已久的完美婚礼。”她撒娇似的依偎在他的胸前说。
“哦,那是个什么样的婚礼?”他倒想听听看未来老婆的愿望。
“一场浪漫的紫色婚礼呀。”
“紫色婚礼?你是指在薰衣草花海中所举行的婚礼吗?”
“呵,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懂的。”她一脸期待地问:“可以吗?”
他思索了下,开始推算着时间。“嗯算一算,到时候应该刚好可以跟小孩的满月酒一块办。”
“不行啦,千万不可以跟孩子的满月酒一块办。”她坚决法对这提议。
“为什么不行?”他不免又感到纳闷了。
“因为到时候,人家刚坐完月子不久,身材恐怕还来不及完全恢复嘛!”她才不要当个丑丑的新娘子,然后遗憾一辈子呢。
“说说看,你到底打算要将我们的婚礼,拖到什么时候?”他拧眉问道。
“明年的夏季薰衣草节罗。”她终于好心地公布正确答案。
闻言,只见他彻底垮下一张俊脸,有种世界末日将要来临的恐慌。
“现在才一月初,意思是我还得再辛辛苦苦地等待一年半?”这未免也太折磨他了吧。
“嫌久的话,你可以不要等呀,我刚刚说过的——我无所谓。”她耸耸肩。
“你无所谓?但是我和我的孩子可不这么想。”
他干脆拿未出世的孩子当挡箭牌,期望她能多少给点面子,彼此各退一步,让婚礼可以赶在今年之内举行。
“爱说笑,孩子还在我肚子里,你怎么可能会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搞不好,他也会因为想报答我怀胎十月的辛劳,孝顺的站在我这边喔!”她反将他一军,堵得他一时辞穷。
经由此事,他似乎可以预见自己往后的日子肯定不会过得太轻松。
假使正如其他人所戏谵的一结婚是恋爱的坟墓!
那么此时此刻,绯色知臣是不是也应该要好好想一想,自己未来的“墓志铭”上头,究竟打算刻写些什么金玉“凉”言,好用来警戒对爱情懵懂无知的后世子孙呢?
倘若依他当下的感想,或许会直接提一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毕竟,要不是心里深深觉得过去实在亏欠她太多,自己又爱到没她不行,他如今又何必乖乖的任其宰割呢?
“我现在才晓得,男人真命苦这句话,背后真正的辛酸涵意。”他突然曦嘘不已地说,仿佛顿悟了什么重大启示一般。
“哦,该不是后悔爱上我了吧?”她含着促狭的笑容,质问道。
“不,是后悔没有打从一开始就好好疼爱你,所以现在才尝到迟来的报应。”
正所谓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所以呢?”
“从今以后,我一定会加倍补偿你们母子,只希望不要落得晚景凄凉的可怜下场。”他强颜欢笑地说。
“呵,你能趁早觉悟,那是再好不过的了。”她笑着啄吻了下他的脸颊。
要怎么收获,先怎么栽。
幸福当然也是相同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