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做了德渲的小妾,姜冬篱整个人像是转了性,变得沉静寡言,唯一不变是清丽的容颜上那仍教人心疼的纯真娇憨之气。
时序近秋,常见她一人孤单落寞地在花园里散步,或地莲池旁的亭榭里静坐,身旁相伴的人只有菁儿。
这日,姜冬篱又坐在亭榭里望着莲花池,夏日已至尾声,莲花多半调萎了,清澈的池水,可以清楚看见池塘里优游的鲤鱼。
时至黄昏,此刻彩霞满天,夕阳尚未落尽,微明薄暗,整座花园晕染着一片全红的霞光,伴随着阵阵微凉的风。
“格格,我们回去吧!起风了,况且也到了晚膳的时刻。”菁儿在一旁关心地道。
这一阵子,格格总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半天说不到一句话,像是心事重重,可问她却又说没什么,实在教人担心。
“我还不想回去,而且我也吃不下饭!”姜冬篱望着霞红的天际,懒懒地回答着。
“格格,你再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中午你也没吃多少东西,身子怎么承受得住?”
菁儿忍不住又劝道:“要是二贝勒知道你这么不爱惜自己,他会很难过心疼的!”
提起了德安,姜冬篱神色微微一黯。她不明白为什么安哥哥要自动请求到江南管理别业,甚至连跟她话别也没有,就这样一声不响地离开。
从那天起,就再也没有人可以陪她游园赏花,谈心下棋。
“我好想念安哥哥,他走了我好孤单呀!”姜冬篱幽幽地低语。
菁儿轻叹了声,安慰道:“格格,你还有德渲贝勒爷呀!”
说到德渲冬篱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这段日子以来,他夜夜同她睡在一起,对她做那一件至今仍教她脸红心跳的事情,可白天里却不见他的踪影。
有好多次她想跟他聊聊天,试着亲近他、了解他,以驱除自己心中对他仍存在着的恐惧,并借此拉近彼此的距离,可他总是一副淡漠的模样,让她裹足不前,一颗心也因此而微微地揪痛着。
她从来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那么在意一个人,也希望对方能够喜欢她、接受她,虽然她怕德渲却仍不自主地会常常想起他。她不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怎可能又怕他又喜欢他?可这种喜欢又不同于她对安哥哥和胤祁哥哥的喜欢。
哎呀,烦死人了!姜冬篱猛然甩了甩头,站起身来“菁儿,我们回房去吧!我的头忽然有点疼。”
菁儿求之不得,赶忙扶着她准备离开亭榭。
一抬眼,便看见秦嬷嬷扶着兰福晋往亭榭里走来,二人顿时止住了步伐。
待秦嬷嬷和兰福晋走进亭榭,姜冬篱露出近日来难得的甜笑“额娘,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兰福晋坐了下来,朝她慈蔼一笑“晚膳时没看到你,房里又找不到你,便猜想你八成又跑来儿了。”
姜冬篱讷讷地轻笑了声,不好意思地回答:“我我不饿,实在吃不下饭。”
“怎么了?是胃口不好吗?”兰福晋蹙着眉关心地问。
姜冬篱缓缓点了点头。
兰福晋和秦嬷嬷对看了一眼,接着又问道:“篱儿,你可有感觉身子哪里不舒服,会不会唔心想吐?”
姜冬篱不解地蹙起眉头“这跟胃口不好有关系吗?”
“哎呀,格格,这可大有关系哩!”秦嬷嬷忍不住抢声道。“兰福晋是猜想你会不会是怀了宝宝,所以才胃口不好!”姜冬篱睁大了眼,喃喃低语着:“我的肚子里有宝宝了?真的吗?”
兰福晋哂然一笑,柔声道:“你和德渲同房也一个多月了,你已经是他的人,现下怀了他的宝宝也是有可能的!”
“如果我真怀了宝宝,德渲哥哥会不会就不讨厌我了?”姜冬篱抚着肚子认真地问。
兰福晋闻言,神情蓦地一变,和秦嬷嬷对看一眼,好半晌后,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安抚她道:“德渲并不是讨厌你,只是只是他不只喜欢你一个人!”
兰福晋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方才用晚膳时,德渲忽然宣布他准备在下个月向恭亲王府的婉清格格提亲,一个月后迎娶婉清格格为妻,当他的少福晋。
她和多罗睿郡王百般劝阻。为冬篱说尽了好话,然而仍然无法改变德渲的决定。为此,她正不知该如何向冬篱提起,才会要秦嬷嬷陪她一同前来。
“额娘,你是说德渲哥哥他喜欢上别的女人了!”姜冬篱略微失望地低下头。
“这也对!我只是他的小妾,他娶的妻子想必是他喜欢的人!”
“篱儿”兰福晋脸上满是心疼的表情。
秦嬷嬷见兰福晋为难的模样,便开口道:“格格,你听嬷嬷说,女人不比男人,我们女人只能跟定一个男人,然后从一而终。可男人不同,男人是可以有很多女人的,他们可以三妻四妾享尽齐人之福,而我们也吸能由着他去,你明白吗?”
这样说应该可以减低伤害吧!秦嬷嬷无奈地望了兰福晋一眼。
姜冬篱默然无语,她明白嬷嬷话里的意思,她虽是德渲哥哥的人,可并不代表他也属于她,他将来还会娶别人女人的!
兰福晋望着姜冬篱显得落寞的表情,心里着实不舍。她将她拥入怀里轻轻拍抚着,怜惜地道:“篱儿,别难过!
有额娘在,额娘不会让德渲亏待了你,若你真怀了宝宝,为咱们传下子嗣,额娘会要德渲立你为侧福晋,所以你得争气点,知道吗?”
这是她唯一能帮篱儿做了,只要篱儿能为德渲生下儿子,她便有足够的理由命令他立冬篱为侧福晋,以保障篱儿将来在多罗睿王府的地位。
姜冬篱听了,并没多大欣喜,只是缓缓地点了点头,她知道额娘已经想尽办法帮她了,她实在不应该再让额娘为她担心!
思及此,他抬起头来,朝兰福晋绽出一朵甜美开心的笑面。
夜晚,菁儿伺候姜冬篱沐浴完毕,她便让她下去歇息。
已近就寝时刻,德渲尚未回房,而她也还不想睡,于是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坐在窗边的香妃榻上望着窗外的月。
又是月圆之日,在静寂的大地上洒下一层淡淡的银白光辉,使得景物看来迷蒙蒙、如幻似真。
姜冬篱不禁看得入迷了,任由阵阵沁凉的夜风徐徐吹指,完全忘了要添加认裳。
在月光的照耀下,她莹白雪嫩的芙颜散发着柔和的光泽,更增绝伦艳色。
德渲打开房门,见到的便是这美得教人屏息的一幕。
他静静地望着窗边那抹被月色饰染得更为优雅的身影,此时,风扬起了她的发丝,强乌木般的荏柔弱,德渲发现自己心底顿时升起柔情,恨不能冲上前去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但他没有!
他双手手握成拳,强压下心中来势汹汹的狂猛情潮,他对她的着迷和爱恋与日俱增,几乎要超出他所能控制的程度,这令他深感懊恼,并因此而烦躁不已。
为此,他毅然决定下个月便向恭亲王提亲,好早日迎娶婉清格格为妻,他要证明他绝不会因她而动摇,更不会如那盲眼老者所预言的,让她成了他生命中唯一的女人!
稳下心神之后,他走向前去,伸手关上了窗,沉着声道:“你以为你在做什么?夜晚风凉,很容易受寒的!”
姜冬篱倏地抬起头,怔怔地望着德渲,他在关心她吗?
“为什么不吃饭,听说你中午也没吃多少,送过来的膳食几乎原封不动,这是怎么回事?”德渲蹙着眉又接着问道。
姜冬篱简直不敢相信他会注意到她的事情又惊讶又高兴地望着他。
她发呆的模样让德渲颇感不悦“你听见我说的话没有?”他不耐地低吼着。
姜冬篱浑身震了一下,赶紧点点头“听见了。”
“那就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吃东西?”
“我我吃不下!”她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她可能怀了小宝宝,所以才会胃口不好。
“为什么吃不下,身体不舒服?”德渲盯着她又问。
姜冬篱摇摇头“没没什么,只是觉得胸口闷闷的,心里有些难过!”她照实说。
德渲倏地眯起眼睛“哦?为什么心情不好,是不是想起了谁?”
他是故意这么问的,自从德安到江南去了以后,他发觉她整个人变得沉静许多,憨纯的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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