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水手,甚至是矮人的旅行者从甲板舱里涌向了船头,他们朝着彼岸的帕尔玛海岸欢呼着即将结束的如惊魂般的海上旅程。
“我们回来了!我们来了!”船头甲板稀稀拉拉的高呼声和着挥舞的双臂,就像所有人都看到了这噩梦旅程的终点,仿佛他们每一个人在帕尔玛王城的白石墙里都有他们的家,他们迫切登岸的心情早已如泛滥的洪水。他们不约而同的朝着帕尔玛的海岸高声呼喊着:“帕尔玛!我们活着来了!”
“帕尔玛欢迎你们的归来!”梅里萨船坞码头里的水手甩着帽子呼应着甲板船头挥手的人群,风浪骑士号的众船员水手们终于合力的抛下了厚重铁锚,商船终于稳稳的停在了船坞码头。欢快的人群里只有方块脸凸眼睛的男爵梅里萨板着他的面孔,他比羊皮纸薄的耳朵微微的扇动着,他早已经神色严峻的等待着驾驶风浪骑士号的船长。
“喂!杰克·乌拉尔托夫!”梅里萨的怒吼打破了他欢快的氛围,船上船下的所有人的脸上露出了颇为尴尬的神态,安静了下来,只见船长边跑边整理着他的衣服,以极快的速度站到了舷墙边立定。
“男爵阁下,风浪骑士号成功返航,欢迎您的检阅,请发布卸货的命令!”船长一脸笑容的脱下了他的航海帽向他的雇主男爵梅里萨行礼。
“好呀,杰克船长!你这吹牛的杰克·乌拉尔托夫!你这个该死的坏家伙!我命令你立即给我滚下来!记住得是用‘滚’的方式!”男爵梅里萨向正向他脱帽致敬的船长破口大骂,口中的唾沫星在他破口大骂时也跟着声音飞溅而出,像一场毛毛细雨。“瞧瞧你掌的舵,瞧瞧你开的船!真他娘的真是开得一手好船,我也相信了你真是开过好几十年船的老牌船长!我想揍你一顿!看看我交给你开的风浪骑士号,看看这船身!喔,他的桅杆怎么也开得少了一根!可好啊,一艘好端端的退役帆舰,那可是我花了重金收购的,竟差点儿让你开着它去喂了海鱼!真是活见鬼!我真想把你一脚踢下海!啊,我有点语无伦次!总之!我命令你立即给我滚下来!”
“喔!”口哨声,嘘声立即从人头攒动的甲板上传出。这嘘声也令方块脸的男爵梅里萨愈发的狂怒。
“你们这些下贱的家伙,还有,对,就是你,那个矮石头!别以为你们有矮石头的王罩着,这里可是我们特里安人的林斯顿王国!我信不信我让私人卫队教训教训你这混球?”男爵梅里萨面红耳赤的向船头甲板大吼。
“男爵阁下,请听我解释...”船长杰克·乌拉尔托夫就像耗子见了猫,黯然垂下了头,没等他的说完,他的话就粗暴的被发怒中的男爵梅里萨打断。
“我听你解释个屁,你给我开的风浪骑士号现在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就是最好的解释!我要让你赔偿我的重大损失!”梅里萨的嘴中不断的咒骂着这风浪骑士号的杰克·乌拉尔托夫船长,直到他自己都觉得口干舌燥,声音沙哑,他指着他的仆人又指了指神色黯然的船长,“你,去给我叫过来几个卫兵!在卸货之前,我要先把这个不称职的骗子船长给我从甲板上卸到海里!”
“男爵阁下!我能有什么办法,你看看我们的船员,一个个都成了什么样子。”船长十分委屈的说,他这才从返航之后激动的心情中注意到了破旧的船体,和船坞外激愤的货主们。
“是啊,先生,看看你的船员,噢,不,您应该仔细看看我的头发,”梅里萨的声音沙哑,他指了指自己蓬乱的头发,“再多的借口也掩盖不了你是骗子的事实!我决定不让你赔偿了,我数着脚趾头也知道你根本赔偿不了我!我只是想看到我的卫兵把你扔进海里,然后等到你成落汤鸡以后爬上岸来,就给我从船坞里滚吧,这里不需要骗子。”
“够了,梅里萨!你还没有付足我们的雇佣金和抚恤金,我就是被你扔到海里也不会走。而且我的人也不会让把我丢到海里!”船长杰克·乌拉尔托夫终于吼了出来,“我们死伤了22名船员,并且拼死抵抗才得以保全您的商船,您总要为了这些死难的伙计分发抚恤金吧!要不然,他们的亲人一定会杀了我的。”
“你看不到这些船员的亲人了!该死的杰克,我敢保证!你竟准备在我的领地里谋反!难道你不知道后果有多么严重吗?我这里只要有人去国王那儿禀报这件事情,你们全都得玩完儿。”梅里萨低头找寻着什么,他跑向了海滩,从海滩上捡起了一只大贝壳,不由分说的就朝着甲板上的杰克扔了过去,不过这位贵族老爷的力气还不如一只鸡,大贝壳还没有碰到船就索性坠入了海里。
“是啊,你必须付我们钱!还有我们为船死去兄弟的抚恤金。”船员们纷纷在甲板船头指责着。
“反了!反了!都给我反了!”梅里萨气得直跺脚,他怒目圆睁,那凸眼好像真的要从他那不合格生产出的眼眶掉到了地上,“死人算个屁,我只关心我的船还有货物!那些死了的人只能算在你们船长的头上!听过我们的法律吗?附庸的附庸可不是我的附庸!你们要怎么样!”
“我们死了22名兄弟才拯救了您的船和其他货主们的货物,你为我们指定的停靠点勒拿岛根本不安全!那里有巨大的九头海怪突然袭击了我们,多亏了这两位先生,他们拼死击退了九头海怪,您应该给他们和我们奖赏而不是蛮不讲理的解雇我们。”船员们纷纷让出了路,指着罗格和库洛休斯。
“你们和这该死的杰克船长一样,统统都是谋反者!真会编故事啊!勒拿岛有九头海怪!?你们怎么不说那里还有席德瑞恩呢?噢,真是无稽之谈!你要为你们所说的话负责!”梅里萨以为这些船员们集体的发了疯,或者是自己产生了幻听,他在船下犹如一只发了疯的狗一样咆哮着。
“给他证据!”罗格似乎不愿意听这贵族狗叫一样的狂吠,他命令着他身旁一同看热闹的库洛休斯。
“好的罗格阁下!我也早已看不惯这无聊的贵族狂犬的发难!船员水手们,让这狗东西看看,我们经历了怎样的恶梦一般的航程!”库洛休斯大喝一声,他很高兴自己能有这样的好机会骂那个船下狂吠的贵族是一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