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坐骑摇动了下额毛,就趴在地上再也没有动静。
莱格拉尔处的危机情景让克罗迪尔心脏都快要骤停了,他慌忙避开了他的对手敌人,反而朝莱格拉尔处疾奔,心中只有一个期望,“导师,一定要坚持住!”
“克罗迪尔,不要管我,你最好现在牵一匹马来!”莱格拉尔咬牙切齿,就连他那古旧雕版样的沧桑面容都被这使出的格挡力量涨得通红,“听我的!”
突然一股空气灌入莱格拉尔的胸中,劈砍不成的牛头怪战士再次使出惯用招数,他举斧猛地朝莱格拉尔的头顶砍来,在它的眼里,那两根细小的小刀是经不住它第一次劈击的。
莱格拉尔的双刀格挡好像突然变得虚幻起来,在落斧的一瞬,刚才骑住的鞍部竟早已空无一物,只有莱格拉尔的丛林战马尸体猛地被斩首斧劈得血肉横飞。
一只布满老茧的手攀住了斩首斧如山毛榉树干般粗壮的长柄,猛地下压,长柄之旁露出霜雪般的头发,古旧雕版一眼的脸上散发着杀气,在几乎无法反应的瞬间,他借着坚固的斩首斧长柄猛然踏步,一个腾空越到了牛头怪战士的肩膀上,将双臂绕至脑后,厉声吼道,“你们虽然无畏,无惧,但生命是平等的,你我都终有一死。”
一阵十字形刀光切过扭头粗壮脖颈,泉涌一样的鲜血喷射而出。牛头怪战士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你的马,导师!”克罗迪尔牵着一匹战马高呼,莱格拉尔猛地向后一蹬牛头怪战士暂未扑倒的尸身,一个飞扑抱住了马颈,就连那张古旧雕版也一并埋在了柔软的鬃毛里,他朝克罗迪尔竖起了大拇指。
“有时候你也做的不错。克罗迪尔,那家伙打断了我刚才要说的话。”莱格拉尔抬起了头看向了前方,“前方已经是空空如也。除了那数头蛮勇牛头。”
“我已经听到了您站在牛头怪上的吼叫。他们不是数量众多,而是不畏死!这样会给我们心增压力,让我们做出错误的判断!”克罗迪尔双目炯炯有神,举起了肩扛马首旗帜,从胸中爆发出一阵呐喊,“将旗依旧未倒,胜利就在前方!马背上的战士,马背上的兄弟,只要戮力向前,它们的蛮勇冲锋让我们产生的数量众多的幻觉就会立即消散!”
“跟上,我骑着战马的兄弟!荣耀的优尼科禁军!”莱格拉尔发出了怒吼,他满脸是血,就像远古浴血奋战的柯林大君左右臂膀波拉和沃茨格尔,“落马的战士们,坚持战斗到最后一滴血,即便阵亡也要带着木精灵的荣耀死去!”
莱格拉尔越战越勇,他胯下战马在他的操纵下似乎达到了一种完美的平衡和默契,他在牛头怪群中犹如天马行空,牛头怪的鲜血沾满了他的战袍,他所到之处,牛头怪的残肢乱飞,血溅遍地,林谷地上到处是牛头怪残缺的尸首,他老练的刀法如行云流水,干净而利落,他带着自己的禁军骑兵们杀出了一条血路,后面的禁军骑兵紧紧的跟着他,他的队伍在阻挡他们的牛头怪里就像一条奔涌的墨绿色的丛林之龙,牛头怪的防线被木精灵禁军骑兵们奋力突破,“赤龙之背那边的半人马兄弟们,我们来了!”
被激励的落马的禁军忍着伤痛纷纷从泥坑中站起,他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块,顽强的拖住从山毛榉林中奔突而出的牛头怪突击者,“去吧,我的兄弟们,就当我们已经战死了,在佛瑞斯特召唤来临前,我们会拖几头丑陋怪物一起去刀冢的!半人马正等待我们的救援,他们族人同样付出了鲜血!”
“foгe3t·moгe3·цm。em·tг·вama。”骑在马上的禁军们高声呐喊,在莱格拉尔和克罗迪尔的率领下,终于冲出了牛头怪的阻击线,朝铁矿岭狂奔而去。稀稀拉拉的喊杀声渐渐停止,他们没有回头,他们也没有哭泣,但是眼眶里全是蕴藏的泪水。他们高唱着流传在埃尔文尼亚这片土地上的吟游歌曲《家乡》:
ГАэkaл·цm·oэa·kop·tг·дoaг(洞开你心灵希望之门)
em·tг·hoвгaлд·цc·foгe3ta(我们的家乡在树林之上)
kocoд·tг·taшa·coгeп·чcea(那里是远方绿色海洋)
tАшa·tг·вaлo·hoвгaлд·ьahaгa(远方思乡的流浪儿)
Щhaл·kвa·maэoka·гm·hoвгaлд(何时能够回到他的家乡)
“佛瑞斯特啊,战士们的鲜血绝不会白流!”伴着禁军骑兵们伤感的歌声,莱格拉尔的心中默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