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柔方才一露面,王月如心中一颤,随即便开怀了,因为她想起了自己那些银子是有十足的用处的,这点她很小的时候便知道了。
王月如知道了银子的好处,这点还要多谢她爹,那个爱财如命你的老头喜欢口口声声的念叨着有钱能使鬼推磨,潜移默化中,王月如对‘钱’的崇拜达到了极致,当初她是不肯下嫁到边远的平县的,可是张林一句嫁了别哥,将来便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一句话便让王月如心甘情愿的来到了平县,现在桥上那些疯狂的人们再一次证实了钱的妙用,王月如心中自然开怀着,此刻正为自己的胜利而沾沾自喜,这会儿思想上处于极端的亢奋情绪,见了徐柔,也只是一时紧张,随即便忘记了身处何处,大声说道:“管她是张三、李四还是王二麻子的,阻碍了我抓妖精的人,一律都让她去死。”
那些光灿灿的银子实在是太具吸引力了,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衔女过了午时才能慢慢的恢复自己的能力,现在距离午时还有段时间,而香凝智慧尚可,对于舞刀弄枪的却是当真的不在行的,徐柔不多时便只能面前维持着招架的不受人所制,而全无反击的能力。
香凝这个时候心头已经感觉不妙,这一点就是对殴斗不甚了解的方婶都瞧得分明了,站在身后大声的喊道:“你们一群大男人的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能耐,有种去县大老爷面前去斗去。”
方婶的声音虽然不小,可那些人已经为了那五十两赏银恨不得卖了命去,谁还有心思去理会了一个半老婆子的疾声厉语。
这些为了银子红了眼睛的人之中多半都是市井混混,并不懂得功夫,尽管如此,可他们肯拼上了自己的身体,徐柔终究败北,王月如在人群之后笑得花枝乱颤。
香凝看了一眼徐柔,知道徐柔是受她所累才会落得如此狼狈,只恨张林与王月如这对狗男狗女,看见那些指甲中带着漆黑污垢的手抓着徐柔纤细的胳膊,香凝只觉得血气上涌,也不管现场是何种局面,大声喊道:“徐柔,你不要管我,赶快自己跑。”
徐柔眼中带着倔强,这便是她们这对奇怪的主仆最常见的相处形态,说是主仆,倒是更像一对姐妹,相处的日子绝对没有一辈子那么夸张,可两个人却能从对方的眼神中毫不费力的明白对方是什么心思。
香凝知道徐柔不走只是舍不下自己,虽然心中暖暖的,可眼下危险迫在眉睫,绝对容不下那些婆婆妈***絮叨推让,因此又加重了几分语气,对徐柔大声说道:“你且离去,离开这里后,就照着我们离京之时相爷的吩咐去帮,他们虽然敢对我不敬,可是终究还是会忌惮着自己颈子上那颗脑袋的去处,不敢有别样的做法的,不过若是再耽搁下去,我倒是害怕了衔女她的安危的。”
徐柔深深的凝视了香凝一眼,伺候了香凝也有好一段的日子了,她自然明白了衔女在香凝心中的地位,微一点头,表示了自己这次认了,随即微一侧身,人便从那些市井泼皮的手上挣脱了。
徐柔是个女子,她进了师门之后,先学的并不是打斗的本事,最开始接触的却是各种逃身的技巧,因此若要她动手打斗,她未必是这样一大批混乱的人的对手,可若是让她逃走,再来这么多人也是拦不住她的,因此她下了决心,不多时便消失在了人群之后。
徐柔与香凝的对话王月如是听见了的,可是她们想要的也不过是不长的时间便好,料想这么点时间徐柔是回不来的,因此也没耗了人去追,王月如见香凝微微的掀起了嘴角,知道时间并不多了,也不迟疑,大声的喊着别哥,“你这个蠢货还愣着干什么,不想要老不死的命了么,还不快些动手,给我杀了那个妖怪。”
别哥迟疑了一阵,段田氏这时候是真的紧张了起来,她方才是一直想认下香凝的,奈何有了那样的变故,旁的人对她说话皆是不理不睬的,这会儿那些人见没分到银子,又见王月如要把这事就这么放下了,自然都涌了上前,声音更是鼎沸,段田氏的话再次被湮没。
还是张林瞧见了不好,快速移身到了银子前,伸手抓过银子,远远的往河水中一扔,入秋了,河里的水已经开始冰冷,可是那些骚动的人群见了张林的动作,全都毫不迟疑的跳入了冰冷的河水中,那些人没有被张林的妖怪吃人的说法吓走,可全都为了那五十两银子让出了足够大的空地。
人一少了,段田氏的话才进了人的耳朵中,“你真的是俏媚么,真的是俏媚么?”
听了段田氏的话,香凝微微侧头看了一眼衔女,见到的是她鼓励的视线,这个时候才算坚定了决心,再去看段田氏的眼神的时候已经没有了迟疑,轻点着头,淡笑着说道:“我敢肯定自己就是俏媚,我还有曾经在阳岔的小河边与一群孩子戏耍的记忆,若你当真是我娘,便会知道我的胳膊下是有印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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