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之别不以下官自称,莫非杨大人您连这点基础的规矩都不懂?!”
“…”杨世轩忽然间沉默了下去,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钱东来,半晌之后他才哑然失笑道:“好大的狗胆,本官且不与你争辩这种似是而非的事情,钱东来,我来问你,这张奏章可是出自你的手?”说话间,杨世轩从桌案上拿起了一张奏章,赫然就是昨天晚上为难住他的第一张奏章,也就是新溪镇境主尊神钱东来,告状燕来镇境主尊神孔治真欺人太甚的那张奏章!
纵观整张内容,尽是钱东来言辞激烈痛斥孔治真的内容,但除了一些模糊的责骂之外,却根本没有留下半点具体的东西,也就是孔治真究竟把他怎么了,才让他如此痛恨地写下这样的内容?
原本昨天晚上刚看到这张奏章的时候,杨世轩真的是一筹莫展,甚至搞不清楚自己是要批阅呢,还是压下去呢,还是呈交给郭新尧处置呢?
但经过王瑞峰的一番点拨之后,他才真正从那种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能干什么的泥潭当中解脱出来,你不是状告孔治真欺人太甚吗?那好,本官就随了你的意愿,把这件事情办成铁案,看你怎么办!
钱东来有些错愕地看着杨世轩拿出的这张奏章,说实话,他跟孔治真之间根本就没有半点冲突,而这张奏章的出现,无非就是为了响应叶建辉所说的,给杨世轩“下蒙汗药,的号召,给杨世轩出点难题。
而且这种主题模糊不清的奏章,就算想让人揪住小辫子,也很难被人抓住,除非……这个阴阳司司主彻底放下了底线,往死了整你!
面对杨世轩的询问,钱东来反倒是有些措手不及了,但谁说了谎话,被人一问就直接承认自己错了?钱东来也是如此。
“没错,这是我的奏章,杨大人有什么问题吗?”钱东来的腰杆依旧挺得很直,说起话来也是中气十足,丝毫没有怯场的表现。
而得到钱东来的亲口承认,杨世轩就笑了笑,慢慢放下了手中的奏章,说道:“那好,你且告诉我,这燕来镇境主孔治真,究竟把你怎么了?”“这……”本来就是无中生有的东西,真要说出个三四五来,还不得把人给得罪惨了?钱东来虽然鲁莽了一些,但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他还是相当注重的,怎么会主动露出马脚让杨世轩去抓?
因此,片刻的迟疑过后,钱东来就哼哼着说道:“孔治真与本官素来没有恩怨,这份奏章当不得真,就当是本官一时笔误吧”
“砰!”结果,钱东来的话音才刚刚落下,杨世轩的手,就已经重重地拍在了面前的桌案上,语气严厉地喝斥道:“钱东来,别在本官面前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一时笔误?很好啊,身为我武虹县县衙下设境主衙门的一境之主,一时笔误就能将一个素无恩怨的境主痛斥地如此酣畅淋漓,你当本官是在这里跟你开玩笑?不把这份奏章的来龙去脉说清楚,钱东来,本官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你这新溪镇境主尊神,也就别干了!!!”
一通劈头盖脸的喝骂,直接把钱东来骂懵了,他愣愣的望着杨世轩,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杨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本官只是公事公办而已。”杨世轩冷笑一声,拿起奏章在空中抖动了一阵,然后说道:“如此光明正大、酣畅淋漓地往一个素无恩怨的境主头上泼脏水,事后你以为仅凭一句笔误就能把事情揭过去?钱东来,我告诉你!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一个诽谤同僚,污蔑他人的罪状,你是洗不干净了,这件事情等城徨大人回来之后,本官会当面呈报,让城徨大人亲自看看,你这新溪镇境主当得有多么称职!”“你我”钱东来彻彻底底的傻眼子。杨世轩这一番铿锵有力的话,简直就像一记记重锤,把他打得找不到东奄西北了。
可要任由杨世轩把事情按照诽谤同僚、污蔑他人的性质呈递上去,可想而知城徨神郭新尧会做出怎样的反应!
一时间,钱东来彻底慌了,脱口而出道:“杨大人别误会,这件事情根本不是我自己想干的,而是纠察司钱大人 ……”
“吱嘎”就在此时,公堂的大门被人打开了,钱海旺阴沉着脸,出现在了公堂门口“钱大人,你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