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嗣同一听看了唐浩然一眼。
“他这个月月底就会过来!”
音落,唐浩然喝了一口茶,然后继续说道。
“他的信里,还有一个字!”
看着面前的三字,唐浩然的唇角微微一扬,吐出了一个字来。
“矿!”
谭嗣同、韩彻、李掌柜三人互视一眼。
“矿?”
唐浩然点头说道。
“没错,就是矿!”
唐浩然望着李掌柜说道。
“若是没弄错的话,这京城里的煤行自己没有煤矿吧!”
“东家,京城的煤大都来自京西,那地方的矿又岂是平头老百姓所能开的,那家矿背后没有几个主子?若非如此,咱们买煤的时候,又岂会连挑也不能挑,一千斤里短个十几斤,不也属寻常?”
李掌柜叹息一声说道。
“东家,这煤矿背后的不是那家的王家便是那家的大人,几百年的规矩了,那些人采,京城里的煤行卖,井水不犯河水,若是咱们想在矿上下手,东家,这事麻烦!”
在李掌柜看来,东家提到矿肯定是想插手煤矿,在京西开矿,那生意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虽说东家也是个官,可那同文馆的三品官,又是什么官儿。
“麻烦,麻烦什么?”
唐浩然反问一声,在他端起茶杯喝茶的时候,一直皱眉思索的韩彻却像猛的睁开眼睛,看着唐浩然说道。
“先生,杰启是想在矿上做文章!”
现在韩彻终于明白了先生的意图,他看着李掌柜说道。
“不是去开矿,京西的矿是王爷贝勒的私财,一般人不能碰,先生自然也不会去碰,可李掌柜,那些人为什么开矿?”
“自然是为了银子呗,朝廷给的那点钱,够干什么的?京西的大小煤矿,表面上是老百姓私开的,可开矿的却都是各家的包衣奴才!那些府上的包衣开矿,自然是给主子挣银子!”
“那咱们的银子,是不是银子?”
韩彻反问一声,然后笑看着唐浩然说道。
“先生,以学生看这件事,肯定能办成!若是寻常人开的矿,咱们还不一定能办不成,寻常商家还讲究个规矩,可那些个府上,又何时讲过规矩?”
冷冷一嘲,韩彻接着说道。
“若是学生没猜错的话,先生,您是想用这十几万两银子,尽买京西煤矿出的煤!”
韩彻的话让谭嗣同顿时想通了原因,没有了煤,那煤行还做什么生意?到时候,他们还拿什么同华扬号竞争?自然也谈不上减价。
“不是尽买,而是买断!”
放下手中的茶杯,唐浩然笑说道。
“买断今后一年,各矿所出之煤!”
这是宋玉新给的建议,初时唐浩然的想法是收购几家大矿,可宋玉新在信中提到的煤矿后面的王公大臣,还是让他不得不谨慎起来,买断煤矿产出比收购大矿更容易。
“东家!”
李掌柜犹豫了一下,看看唐浩然说道。
“这事只怕不好怕啊,他们凭什么卖断给咱们?即便是卖断给咱们,咱们又怎么知道他们不私卖?”
“一千斤加价四钱银子!”
唐浩然直接拿出了最简单的办法——涨价,然后看着韩彻说道。
“瀚达,这事恐怕要你直接去同那些贝勒们去谈,直接告诉他们,若是他们能压住,不让矿的煤流到旁人那,额外的还有一钱银子是孝敬给他们的!等明年,若是生意好了,一千斤煤,再加二钱银子!”
唐浩然笑了笑,和那些奴才谈,还不如直接同主子谈,那些主子个个都是贪财的主,自然不会回了这样的好事。
韩彻的眉头微微一锁,然后又是一扬,笑说道。
“这事好办,反正馆内也有不少黄带子,让他们引荐一下便成,那些个王爷贝勒早都穷疯了,肯定不会回了送上门来的银子。”
谭嗣同与李掌柜对视一眼,李掌柜看着东家说道。
“东家,可若是对方也提价,咱们怎么?”
呷了一口茶,韩彻接着慢条斯理说道。
“李掌柜,你忘了,那些个王爷贝勒,个个可都是要脸的主,他们谁愿意食言而肥往自己个的脸上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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