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崔星五身影已远在数十丈外,立即电奔而出。奚凤啸大感愤怒,为防崔星五不敌,赶向伍梦龙身后而去。
只见伍梦龙身形如遇突袭,从旁暗处似有一股劈空掌打出,将伍梦龙撞得疾跃开去。伍梦龙厉喝道:“鼠辈胆敢,还不与我滚出来,”双手一扬,掌力如山中央着三支丧门钉电射打出。
蓦地,一声震声如雷大笑中暗中冒起一条黑影,遁空如电,瞬眼无踪。奚凤啸听出笑声为铁面钟馗而为,崔星五已远去影杳,不禁心情一宽,身形疾塌隐在暗草丛中。伍梦龙心中虽怒火猛炽,但知道追去也无用,独自一人难敌重重狙击,心念一转,往回奔去。
却不料奚凤啸身形已自不见,脸上油然泛起一侄惜惆怅神色,叹息道:“这位奚贤弟真是耿介,殊不知我一番好意,防其日后相遇真正梅六托交之人索剑,引起无穷祸患,竟遭误会我从中作梗,存心觊觎。”
说罢又长长一声叹息,目中冷电眼神向四外一瞥,疾展身形电奔而去。奚凤啸待伍梦龙身形消失后,才站下起来,只觉脱除了一身羁绊,如释重负,辩明方向如行云流水,慢慢消失在夜色苍茫中。
朝阳正上,东方泛起紫红霞彩,灿烂悦目,滚滚长江,浩荡无涯,江上帆影片片,水鸥逐飞,远全黛隐约,景色佳绝。
江滨林中盘膝坐着奚凤啸,他方气运周天,调息行功已毕,脑中在思索将许多奇异武学如何组合发挥其无比威力,沉浸其中,浑然忘我。
距江滨不远通往江夏一条黄澄澄的官道上,渐现出车马行人,络绎不绝于途,突然,远处忽传来一声惊马长嘶,接着隐约可闻奔雷蹄声,轮轮辚辚,驰行甚疾,须臾便清楚入耳,但从蹄声凌乱中可分辩出此不寻常,奚凤啸不禁睁目眺向官道上。
只见一轮帷幕重围由四匹黄骠骏马牵系的马车奔来,车辕上踞坐着一个黑衣魁梧大汉,扬鞭猛挥,豆大汗珠顺颊淌下,神色焦急不宁。车侧两旁由两骑紧紧护着。
骑上人均是黑衣劲装大汉,刃不离手,频频向后回顾,似恐惧有人追袭,臂腿显出在途中遇袭负伤,鲜血淌不断溢出。车内忽响起沥沥茑声道:“停下。”
车辕上大汉不禁一怔,忙勒住丝缰,停车不行,回面说道:“小姐,如不兼程赶路,只怕逃不出他们毒手。”神情不胜忧惶。“我知道。”
车内少女答道:“但我爹经不起车行颠波,现已昏迷过去了,再不停住,只怕我爹挨不过片刻。”赶车大汉叹息一声道:“事既如此,小的也不能违忤小姐之命。
但对头毒辣无比,小的受恩深重,虽死无悔,但小姐也难以逃命。”少女答道:“我总不能眼看着他老人家就此死去。”赶车的大汉叹了口气,一跃而下道:“请问小姐为今之计?”
帷幕一扬,车内闪出一个冷艳如花的少女,只听来路官道传来一串如雷蹄声,车旁两骑士彪形大汉立时马首一圈,阻住官道上。少女望了骑士两大汉一眼,道:“你等非其之敌,还是各奔前程吧。”
两骑上大汉神情一肃,同声答道:“小的深受主人大恩,死而无怨,小姐快护主人逃命去吧。留得青山在,那怕没有复仇之日。”
少女踌躇了一下,掠身入车,扶出一个昏迷瘦小老者,向赶车大汉叫道:“石三爷,请继续赶车诱开来敌,容我爹从容离去。”
赶车在汉立即跃上车辕,扬鞭挥空,叭叭一声脆响,马蹄飞动,轮转辚辚如飞奔去,仅留下一双骑士劲装大汉横刃阻在官道上。来路上蹄声更急,只见那少女抱着老者走向林中而去。
道上骤现五骑风掣电驰奔来,远远望见马车荡起一片黄尘已在数十丈外,骑势更急,竟无睹于一双横刃相待的骑上劲装大汉撞去,只听两声惨叫腾起,一双骑上人已被飞摔在官道上,五骑如飞追向马车而去。
这一切情形,均落在奚凤啸眼中,暗暗叹息道:“险恶江湖,视人命草芥,武林正义何在?”眼看着那少女走近,不自主的又闭上双目,忖道:“我一路招来的纠缠不少,还是少管闲事为妙,恐有负何湘君重托。”生似老僧入定,无动于衷。
那少女面有忧容,一步一步向江滨走去,突发现奚凤啸端坐树下,不禁噫了一声道:“阁下为何坐在此处?”语声入耳,奚凤啸再也不能装作了。
睁眼立起,目光落向抱在少女臂中老者,答道:“在下因赶路一夜未睡,在此林中稍作歇息,怎么这位老丈身罹重疾么?”那少女柳眉一皱,道:“他老人家为仇家毒手所害,现在无暇详说原因,阁下可否相助脱去对头魔掌之下。”
奚凤啸不禁一怔,答道:“姑娘如此抱着老丈逃奔,恐无法逃远,为今之计,急宜在江滨找一小舟直驶下游。”少女螓首连摇叹道:“水道上他们眼目更多,恐自投罗网,此计可行,还用得着问阁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