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窦满腹,两道剑眉不禁深深锁在一近,正欲询问其中究竟。蓦地一声的阴沉沉冷笑起身不远处,两人不禁大凛,双双腾身而起,只见沿江柳云深处疾闪出一个宫装黄衣妇人,正是那骊山鬼母。奚凤啸暗道一声:“糟。”
骊山鬼母身法奇快,已自一闪而至,道:“君子不可为德不终,你为何不顾而去。”奚凤啸佯装她不知是二女之母,答道:“女侠不容在下分辩,一意为仇,为洁身自爱计,在下不得不离去,女侠何能见责。”
骊山鬼母怒道:“你为何不自承来历,岂能怨恨老身,哼,过河抽板,用心叵测。”奚凤啸不禁激怒,只觉胸中热血沸腾,目中射出两道夺人神光。
骊山鬼母冷冷说道:“老身话未说错,你与老身两女感情至深,交往莫逆,如老身是你,绝不一怒而去,舍弃不顾。”
韩维武听出这宫装黄衣妇人乃武林中盛名卓着之骊山鬼母,不禁心神一震,只见奚凤啸改容长施一揖道:“原来是伯母,晚辈不知,多有得罪,不过伯母错责了晚辈,晚辈是受令媛之托赶往禀知伯母速往相救。”
骊山鬼母闻言面色稍霁,道:“原来如此,老身错怪了你,你将本来面目给老身瞧瞧。”奚凤啸不禁一愕,摇首微笑道:“这个晚辈目前暂难从命。”
骊山鬼母面色倏变,如罩严霜,鬼气森森,五指一伸,抓向奚凤啸门面而去。出招迅快,看似平凡。
其实神妙不可思议,掌指变幻更是玄奥绝伦,其变化肉眼极难分辨,劈、拿、点、扣、戳、弹、拂、截,几乎全包含了上乘武学八字口诀。奚凤啸心中一惊,毫不思索,自然而然的拂出一招“白云出岫”拂出一片阴柔无形潜劲,截向来掌。
恰好竟是克制鬼母绝招。鬼母面目一变,料不出对方是个身负奇学的后起之秀,难怪两个女儿对他独垂青睐,却怒他傲强忤慢,冷叱一声,掌法疾变。
眨眼间攻出七招,挟着漫天阴寒嘶嘶劲风猛袭而去,无一不是辛辣诡奥绝伦,但却含蓄五成真力不发。无疑的奚凤啸在骊山鬼母心目中认是二女的私慕爱侣,又知二女平素眼高于顶,奚凤啸如非才貌绝佳,岂可情有独钟。
奚凤啸见鬼母出手迅辣,不禁怒涌心头,单掌运功,所展招式均是罕见罕睹的奇学,掌指所及,无一不是人身要害重穴。骊山鬼母越打越惊,暗道:“此人不知是何人门下,功力虽欠火候,但其身手之旷绝堪与武林顶尖高手相捋。”
踌躇不想施展毒手,疾飘出三尺,冷冷喝道:“住手。”奚凤啸撤掌不攻,道:“晚辈实逼不得已,伯母因何咄咄逼人。”骊山鬼母道:“老身不过试试你的武功如何,果然两个丫头眼力不错,两个丫头坚要老身赶来寻你回去见上一面,她们有话要对你说。”
奚凤啸面现为难之色,欠身笑道:“晚辈现有要事赶办,如伯母及二位姑娘暂不离去,最迟明晨必可赶到。”骊山鬼母目光一变,五指迅如电而去,喝道:“你胆子真不小,居然一再违忤老身之命。”
距离又近,奚凤啸猝不及防,右臂曲池穴顿被鬼母一把扣住,奇寒之气循着行血攻上。奚凤啸已学会三元秘笈上移经闭穴的旷绝心法,整条右臂竟随念动悉封闭住。
骊山鬼母只觉五指一震,如扣在一支铁棒上,不禁大骇,脊骨内冒上一缕寒意,面色大变。奚凤啸左手两指穿起,疾点向鬼母右肩下“云门”重穴,大喝道:“撤手。”
指风如刃,鬼母如不撒手,这条右臂非废在奚凤啸两指之下不可。骊山鬼母鼻中怒哼一声,右臂疾撤,身形踉跄倒退两步,面色森厉恐怖。
奚凤啸两指仍虚空欲点,蓄势未吐,冷冷答道:“晚辈自问丝毫未失礼于前辈,再欲恃强西手,盛气凌人,恕晚辈不能容忍,明晨之约,晚辈一诺千金,决不反悔。”
鬼母一脸悻悻不忿之色,怒道:“好,你如食言,休怪老身狠毒,日后定将你挫骨扬灰。”奚凤啸大怒,勃然色变道:“这倒未必,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前辈如凶心不减,日后终有自食恶果之时。”韩维武暗赞道:“这位奚老弟胆勇豪气无人可及。”
骊山鬼母目光忽转黯然之色,长叹一声,扭转身躯,往来路奔去,去势如电,眨眼无踪。奚凤啸目送鬼母消失去向久久,一片无名惆怅不禁油然泛起,喃喃自语道:“冷酷江湖,阴谲世途。”
不禁忆起先贤嘉言:君子宁孤立无助,宁身受困辱,誓不失身于可贱之人。”八臂灵官韩维武突出声道:“她虽有鬼母之名,却面恶心善,亦不失为正人君人,只惜刚愎自用,好名特甚,易歧入狂妄。”
奚凤啸缓缓转面,只淡淡一笑,不置一词。韩维武道:“老弟为何不允现出本来面目,致激怒鬼母?”奚凤啸道:“韩老师有所不知,情之一字,不知断送了多少英雄豪杰,千古历史,可为殷鉴,而且丝毫不能勉强,在下又非貌潘安,俊如子都,本来面目何值一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