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小弟小看彭兄,此人暗中图谋贵帮,祸害武林,无论是武功、心机,那一方面都强出彭兄太多,彭兄恐不能当此大任。”
彭天麟佯怒道:“贤弟说话颠倒,是否神志有点不清。”崔星五大笑道:“小弟神智清醒异常,彭兄愿否相助端在一言,如蒙应允,当听令于小弟。”
彭天麟实在不明白崔星五用意,长叹一声道:“彭某昔日诺言犹在,贤弟如有所命,纵粉身碎骨,在所不辞。”烛熠摇晃,香风扑鼻,一个面蒙白纱少女翩然若惊鸿般掠入,向彭天麟盈盈一福。
彭天麟惊愕不胜,问崔星五道:“这位姑娘何人?”崔星五答道:“何昆仑大侠独生掌珠,特来拜谢彭兄相助之情。”鼓天麟不禁“啊”了一声,忙抱拳一揖道:“彭某失敬,请姑娘恕罪。”何湘君道。
“两位请坐,故友重逢,其快如何,我还有事不奉陪彭老英雄,已备酒菜,片刻送上,恕我失陪了。”说罢盈盈一福,转身走出,向后院行去。只听何湘君唤道:“春梅。”
一间小楼内春梅疾射而出,道:“小姐,呼唤婢子何事?”何湘君道:“你持我信物去请奚少侠来,必须慎秘行踪,依计行事。”春梅道:“婢子知道。”反身飞燕投林,身法美妙,已穿入小楼。
彰仪门大街小巷,行人肩摩踵接,车水马龙,人群中突现出太极双环刘文杰,行云流水向大森茶叶铺走去。他身法虽比常人快捷,但不惊世骇俗,更不易察觉丝毫有异,这份火候,非武林等闲人物可以企及。
大森茶叶铺外行围聚如堵,彼此谈论方才卜虎之事,刘文杰无心听此,迳向邻庆远堂药店进入。庆远堂是一规模甚小的药店,柜台内一个老叟见到刘文杰走入,忙堆上一脸笑容问道:“您老是”
刘文杰道:“我来探访一位小友,名叫奚凤啸,不知是否住在宝号?”“他么?”老叟露出歉然笑容道:“已去关外洽买一批药材,半月之后定可返回。”刘文杰面露失望之色。
微笑抱拳道:“如此老朽到时来访。”转身走出,觉挨身擦入一个老妪,掏出一张药方配药。他鼻内闻入一缕淡淡幽香,暗道:“老妪那有此少女体香。”不禁一怔,正欲转面观察,忽见街心中现出老龙神上官相身影,鼻中冷哼一声,迳向上官相身后暗暗跟去。
庆远堂店主铺开方单镇住,正要照方抓药,一眼望去,不禁一怔,忙将方单收置怀中,低声道:“请回覆命,我命凤啸如约而至。”老妪谢了一声,转身甫一消失人丛中,太极双环刘文杰去而复返。
刘文杰不见老妪,由不得怔住,暗道:“其中必有蹊跷。”正欲询问店主,忽闻身后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冷笑,转目望去,只见一个黑衣老妇,凤目吐威,嘴角冷峻笑容未敛,目光凝注在庆远堂店招上。他略一沉吟,迳向黑衣老妇身前走去,微笑道:“骊山旧友别来无恙?”
黑衣老妇正是骊山鬼母,闻声发现出声之人竟是武林名宿太极双环刘文杰,不禁目露怒容,道:“刘老师不是与老神龙走在一处么?怎会来此?”
刘文杰微微一笑道:“欧阳女侠你误会了,老朽虽与他们巧合凑在一起,却志不同道不合,各行其事,夏口镇外如非老朽暗助,二位令嫒恐无法全命。”
骊山鬼母黯然叹息道:“两个丫头负伤未愈,私自潜逃,害得我千里奔波,遍觅无着”刘文杰微笑道:“所以想到一个少年人身上,因二位令嫒对这位少年情深一往,效那红拂私奔。”
说时不禁忆起方才那买药老妪,体内发出少女持有的幽香,暗道:“莫非老妪就是鬼女易容扮成,哼,你既对老朽不敬,老朽也懒得管了。”
骊山鬼母闻言冷笑道:“刘老师无须出言讥讽,少年人血气方刚,遇事偏激在所难免。”须知刘文杰外似宽宏。
其实心胸狭窄,闻言暗中怒火猛腾,口中佯笑道:“这位少年人老朽知之甚深,少年方正,行不逾矩,老朽已视作未来衣钵传人,可惜他已远赴关外,欧阳女侠来得适非其时,不过老朽可断言令嫒为凶邪所掳。”
骊山鬼母心中感忧急,忙道:“为何人所掳,不知刘老师可否见告?”刘文杰微作沉吟,道:“老朽向不作不实之言,燕京群雄毕集,只在可疑人物中必可寻出端倪,他们之来旨在寻获白阳图解,距都门东北九十里长城外燕山,是群雄必去之地,因燕山乃传说纷纭图解藏处之一,女侠何不去燕山一行。”
骊山鬼母深感刘文杰之话并非无理,颔首笑道:“燕山终须一行,多承指教,适才冒犯,请予宽谅。”刘文杰微笑道: “老朽并非心胸狭窄之人,女侠无须挂怀。”骊山鬼母作别而去,刘文杰转身急欲向店主探询方才买药老妪。
但不知想起什么重大之事,迳自离去,消失于人丛中。庆远堂中忽闪出奚风啸,易容成三旬上下精壮汉于,面孔干黄,颔下微髭,身着一袭灰旧长衫,朝前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