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面虬髯镖师大喝一声,一招“推宫望月”直击过去,横身踏步,左手两指穿出点向那人胁下,掌力雄厚,身形奇快,认穴更是奇准迅快。他知来人身手必然高强,是以一出手即辛辣霸道,使来人还手闪避都不能。
岂知来人视若无睹,掌指全然击实,只见赤面虬髯镖师一声厉叫出口,身形立时倒撞出去,一支右掌鲜血淋漓,手指皆折,左手两指紫涨粗肿,痛得面色大变,冷汗满面如雨。
来人冷笑一声,右掌虚空击向一辆镖车,只听啪地一声,镖车竟四分五裂,车内金珠溢散了满地,眩目耀眼。
镖师均为来人高绝身手震慑住,愣在那儿惊惶不知所措,那人出手击碎镖车,两道神光竟瞪着金珠上,似出意料之外。忽闻背后响起干坤手马铁翎语声道:“尊驾何不携去一车金珠?”
那人缓缓转过身来,冷冷一笑道:“我只道是奇珍异宝,原来是俗不可耐之物。”马铁翎道:“什么,尊驾竟意不在此,那么尊驾事前也不打听清楚,恃强出手,天胜镖局仍须行走江湖,尊驾如不说出一个道理来,这个脸老朽丢不起。”
那人冷笑道:“马老镖头,在下心辣手黑,别逼在下施展毒手。”马铁翎勃然大怒,道:“就算尊驾是武林第一高手,老朽也要伸量一下尊驾过人武功。”
抖腕进身挥掌迫攻,展开成名绝技“干坤大九手”老镖头一身浸淫武功,这套“干坤大九手”确有惊人造诣,掌势雷啸电奔,狂飚怒卷,如急湍波涛,滔滔不绝,那人被逼得连闪两步,眉宇间杀机逼吐,斜身挥指猛截铁翎腕脉要穴。
马铁翎瞧出那人指式乃少林绝技金刚指法衍化,却比金刚指诡异绝伦,竟如附骨之蛆般紧随腕脉而至,不禁大感骇震,暗道:“莫非此人是少林俗家高手,倘少林参与此事,恐前途愈更黯淡。”
心神略略一分之际,险被那人扫中腕脉,只觉劲风如割,真气立感浮逆,身不由主斜窜出一步,那人毫不放松,锐啸指风电奔袭至。马铁翎一失先机,顿现败象,连连闪避。
这时天胜镖局其余镖头闻声赶出观战,见老镖头危殆,纷欲出手相助。“夏世平老师,你受愚了,尚执迷不悟,一定要落得灰头土脸才甘心情愿么?”
语音未落,三条人影如魅影随风飘落院中,现出北斗元君朱同、勾魂鬼王宁泰、罗喉恶煞蓝景德三大煞神。马铁翎闻得夏世平之名,暗中大惊道道:“原来是他。”
夏世平乃关外小兴安岭无常老人嫡传弟子,十年前夏世平一出江湖,连毙关外名手二十七人,声名大震,博得鬼手金刚之名,近数年突告销声匿迹,武林中已渐忘其人,不料竟在此遇上。
这时,夏世平一见三煞,双肩微微一挑,道:“三位别来无恙?在下不知三位谓在下受愚,是何所指。”
蓝景德大笑道:“夏老师,寻常金珠你那小兴岭中何啻车载斗量,那在你的眼中,受愚的不仅夏老师,连我等三人亦被愚弄,这曲兆奎端的心机险诈无比。”
鬼手金刚夏世平不禁面色微红,道:“在下不信曲兆奎有此胆量愚弄我等,是以寻思再三,才震破镖车一视究竟。”蓝景德道:“曲兆奎言车内装的尽砖石。”
“正是。”夏世平点点头道:“但曲兆奎只是推测,并无肯定之言,在下也觉不无可疑,三位均知在下习性,决不冒失出手。”蓝景德冷笑道:“这就是曲兆奎的厉害处,他移祸于天胜镖局,混淆我等视听,消除阻力,趁机追踪陆曼玲而去。”
夏世平道:“蓝老师之言虽不无道理,但我料曲兆奎绝不敢无中生有。”蓝景德道:“敢情是夏老师瞧出蹊跷么?”夏世平突目注马铁翎道:“镖主现在房内么?”
马铁翎冷冷答道:“镖主现在房内,但与你姓夏的何干?”夏世平发出一声不屑的轻笑道:“这不关你的事。”说着身形一闪,迅疾无比掠入房中而去。
三煞紧随夏世平进入,忽听马铁翎笑道:“自找苦吃,可怪不得老朽。”不禁心中一怔,但身已入内,不好返身询问。
夏世平一踏入房内,抬目望去,不禁神色微变,只见两个老叟正在对奕,攻车跨马,一个少年侧坐上首旁观,似聚精会神,无视自己而来。方才夏世平、马铁翎激烈拚搏,换在常人,必骇然惶惊,举措不安,分明这三人是异常辣手人物。
夏世平一阵凛然之感泛袭心头,踌躇不前,回面望了三煞一眼。三煞也感觉屋内为一种肃杀气氛所笼罩,均凛然一皱眉头,突然左首灰衣老叟抬起面来,望着夏世平道:“是曲兆奎命阁下来向老汉劫取十车金珠么?老朽虽非武林人物。
但最喜爱结纳武林朋友,阁下如有急用,这十车金珠老汉一定慨赠,何必出手伤人。”语声苍老。
夏世平目光锐利,一望而知是普通常人,知已受曲兆奎之骗,立即抱拳微笑道:“老丈胆量过人,镇定如磐,实非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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