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在胸,玲姐还是及早抽身。”陆曼玲忽泛出妩媚笑容道:“就算我避身远去,老贼难道便干休了不成,此事关系武林大局,置身事外势所难能。”
奚凤啸默然有顷,苦笑一声道:“玲姐不可错估了蒙面老贼,他有意含蕴武功不露之故,因此刻未至他有利时机,再则他存心迷惑武林中人视听。”
陆曼玲道:“啸弟无须耽心我与老贼正面为敌,我意欲施展移花接木之计戏弄老贼,不过须啸弟之助。”奚凤啸问道:“计将何出?”陆曼玲道:“此地说话不便,请啸弟枉驾一顾我犬牙洞。”
奚凤啸点点头道:“其实玲姐睿智绝伦,小弟鲁钝平庸”陆曼玲笑道:“好啦,少给我戴高帽子,事不宜迟,说走就走。”
房内走出卢迪带着长声呵呵大笑道:“看来,老朽这红烧果狸是无福消受了。”接着走出岷山逸叟姜兆南,玉罗刹鲁丽嫦两人。
陆曼玲深深打量了鲁丽嫦一眼,目中神光异常复杂。这情形妙手如来卢迪已瞧在眼中,不禁为之多了一份心思。奚凤啸回面向严三畏微笑道:“武林多难,在下少不更事,难当大任,烦严老前辈同往,耳提面命,指点机宜,以匡不逮。”
严三畏忙道:“好说,好说,贫道愿追随骥尾。”众人均整装就道,岷山逸叟姜兆南已变易本来面目,翻墙掠出,进入一片绵密山林中。陆曼玲与鲁丽嫦走在山道前面,两女热络异常,喁喁低语,不时发出龙吟悦耳的低笑。
奚凤啸默默随着两女之后,不知她们在说什么,剑眉微微皱聚。卢迪与严、姜二人走在最后,也在低声商谈,面色严肃,似在解决极为重大问题。
众人身形如飞,只觉进入一处险峻幽秘的山谷,峰崖危壑,榛林密莽,森翳蔽空,隐闻涧泉隆隆,宛如万马奔腾,却隐秘难见。
渐行至一处山口,疾掠出一双锦衣大汉,长剑一横,寒虹闪闪,阻住口子,一见陆曼玲赶忙垂手肃立道:“姑娘回来了。”陆曼玲含笑道:“见过奚公子。”
一双锦衣大汉目露惊喜之容,收剑还鞘,望了奚凤啸一眼,抱拳躬身道:“参见奚公子。”面色诚敬无比。奚凤啸忙笑道:“二位少礼,诸多辛苦了。”一双锦衣大汉忙闪开让出通道。地形陡下,众人疾掠泻下一片深谷,仰面一望。
只见削壁千刃,危崖插天,谷底不过百丈方圆,数十株奇松苍生环植,铁翰虬枝,龙翔凤舞,古意盎然,风撼松枝荡起一片潮啸,形成一座松坪。
松坪内黑压压一片立着十人,风尘神乞长孙琰巳扬起宏声大笑趋出,迎着奚凤啸执手道:“老弟,难得你枉驾一顾,为此陆姑娘与老化子下了一个赌注,这一下可把老化子输得惨啦。”
弦外之音,显然已明,奚凤啸面红耳赤,连连抱拳道:“神乞您好。”卢迪亦扬声大笑道:“老乞儿,我只道你已归道山,却原来藏在此处,你我之间还有一本旧帐尚未清结。”两人却是江湖旧识,握手寒喧。
陆曼玲则忙于与群雄引见自己手下,奚凤啸则静静观察山谷形势,忽闻耳边生起一个娇媚清脆语声道:“奚公子,铁翅蝙蝠老贼是否一定要来。”他似乎沉心思索应敌之策,闻言漫不经心答道:“很难说,有备无患总是上策。”
“看来定要伤亡多人了,唉,横尸如丘,血盈成渠,公子无法消弭此次杀劫么?”奚凤啸不禁一怔,突然发觉青兰立在身旁,星眸中露出忧郁之色,忙微笑道:“青兰姐姐,问鼎武林,劫杀难免,何须如此忧虑。”
青兰凄然一笑道:“一个女孩儿家问鼎武林,未免不智,姑娘性情刚强,婢子等屡屡苦劝不允,只有公子说话姑娘还可听从。”奚凤啸诧道:“你怎知道?”
青兰立时五靥上泛起两朵红云,螓首微垂,道:“姑娘心事惟有婢子知情。”奚凤啸不觉心神一震,答道:“事已至此。此刻已是枉费唇舌。”青兰欲言又止,盈盈一笑不再言语。忽闻卢迪高声道:“老弟你请过来。”奚凤啸回首一望。
只见卢迪长孙琰兆南严三畏四人聚坐在一株古松之下,陆曼玲鲁丽嫦则不知何往。坪外散立着陆曼玲手下,遂慢慢走了过去。长孙琰霍地立起,伸手拉着奚凤啸走向一边,低声道:“老朽有句不当之言,望老弟勿以老朽之言为忤。”面色凝肃,目光诚挚。
奚凤啸道:“老英雄有话请讲。”长孙琰面色真诚,低声娓娓不绝。青兰站在丈外,默默注视奚凤啸神色,只见奚凤啸伸手揭下面具,显出玉树丰神,容光焕发,其神采有着令人不可抗拒的气质。长孙琰暗道:“难怪曼玲这个丫头一见倾心。”但见奚凤啸目中泛出一抹不安之色。
轻叹了一口气。长孙琰叹息道:“先贤有云,唯女子与小人是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女人祸水,历代兴亡,莫不与此有关,奉劝老弟勿使她们对你有怨望之心,激起巨变,要知何湘君陆曼玲武功机智都属上乘,善恶之分仅一线之隔,只要老弟首允,一切保在老朽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