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妙手华陀,亦无能救治。”无名居士面色惨变道:“阁下未免言过其实。”
奚凤啸微笑道:“在下决非危言耸听,刘文杰心性为人伪示良善,其实狡诈辣毒,无名老师当最深知,如非他怨恨之极,绝不轻发干天掌力,幸亏无名老师功深,否则早当场殒命了。”无名居士凄然长叹道:“老朽一时愚昧,致铸大错。”
奚凤啸道:“无名老师返回铁翅蝙蝠主者处,以他武学渊源旷绝,或能助你恢复功力也未可知。”无名居士摇首苦笑道:“此人猜忌之念比刘文杰更甚,此时返回其处,无异与虎谋皮。”
奚凤啸道:“看来无名老师报仇之念无法如愿了。”一言激起无名居士郁恨,只觉怒血猛冲心头,面色大变。
奚凤啸仰望云天,徐徐叹息一声道:“铁翅蝙蝠主者与太极双环刘文杰都是当今武林凶邪巨擘,翻手为云覆掌成雨的人物,势焰炙手,在下良言奉劝,无名老师最好潜隐林泉,可保善终。”
无名居士面色激动道:“阁下难道眼看他们荼毒武林无动于衷么?”奚凤啸微笑了笑道:“在下与世无争,何必自寻烦恼,无名老师有如今受了挫辱,怨恨于胸,视刘文杰如若芒刺在背,非拔之而后快,若换在昨日,无名老师决不会说出此话。”
无名居士摇首道:“阁下错了,老朽与双方均是虚与委蛇,别有隐衷,但苦于无人或托以心腹。”奚凤啸微笑道:“知音难求斯言极是,在下相信无名老师另有隐衷,但绝不信无名老师可使铁翅蝙蝠主者与刘文杰两败俱伤之良策。
何况群邪崛起,世乱纷纷,无名老师纵然心比天高也无能为力。”无名居士见说不动奚风啸,不禁面现颓丧之色,凄然长叹一声,两行热泪,夺眶而出,只见无名居士仰面凝视着苍空道:“悠悠苍天,曷其有极。”
曙光微现,朦朦霏雾笼罩着翠峦山谷,如云如烟,似披着一重轻纱般,幽静恬淡,如履梦境。
无名居士见说不动奚风啸,只觉万念皆灰,望了四外一眼,凄然叹息道:“老朽已将就木之年,与世无争,与人何求,奈心愿未了,不能瞑目,但人不可与天争,为之奈何,看来老朽活着亦是无用,唯望阁下借一席之地,埋骨在此,于愿足矣。”
说着怀中取出一粒墨绿色药丸,向口中塞入。忽从无名居士身后伸来一支玉臂,飞快无伦的将墨绿药丸夺下,只听一声娇笑道:“老英雄岂能自寻短见?”
无名居士愕然转面一望,见是陆曼玲,目中顿泛出惊异之色道:“姑娘委实令老朽钦服,海天钓叟陆骥有女若此,足堪自豪了。”陆曼玲柳眉微耸道:“老英雄你也认得家父么?”
无名居士默然点点头,微吁了一声,喃喃自语道:“武林中近十年来老辈人物纷纷退隐物故,在我等脑中已渐淡忘,但据老朽知道,其中不少知名人物均离奇失踪,然而却不为外人获悉”
陆曼玲不禁失声道:“听老英雄话意,莫非知道家父下落?”无名居士望了陆曼玲一眼道:“尚未获知令尊等人下落,但老朽数年来奔波江湖,才找出一点蛛丝马迹。”
陆曼玲心神不觉一颤,急道:“愿闻其详。”无名居士长叹一声道:“蹊跷就出在铁翅蝙蝠主者及刘文杰两人身上。”奚凤啸目露诧容道:“这话不错。
但无名老师为何仍不知铁翅蝙蝠主者真实来历?”无名居士闻言不禁摇首苦笑道:“老朽费尽心机,获得此两人稍许信任,已属难能,但多年辛勤,功亏一篑,俱都付之东流了。”说时满面悔疚之色,不胜婉惜。
奚凤啸目睹无名居士神色不似作假,慨叹一声道:“亡羊补牢犹未为晚,老英雄请随在下同往从长计议。”陆曼玲道:“山谷中尚不时发现蒙面人物,看来老贼犹不死心。”
奚凤啸冷笑了笑,略一思忖,忙与陆曼玲附耳密语一阵,陆曼玲发出银铃娇笑,身形腾起如飞掠去。
涧谷为金黄色的旭日映射着,激湍的涧泉飞溅起一重霏霏浓雾,幻出绮丽色彩,重过于葱宠,万峰萦回,恬美幽静。
一条河边小径上缓缓走着一双锦衣武士,行在一片翠葺葺草坡上,只闻一个沙哑的语声道:“郑贤弟,如今已是风平浪静,也可松了一口气,咱哥儿俩不妨在此歇歇足喝两盅如何?”
另一人大笑道:“好,你哪来的酒食?”“昨晚俺托厨下王方去金陵买办之便,带来一些下酒佳肴。”说着就在草地上坐了下来,从肋囊内取出一个荷叶包打开,油香四溢,显露出油鸡、板鸭、糟鱼、肉骨头。
另一锦衣武士馋欲大动,笑道:“这些日子来风吹草动,草木皆惊,谁也没吃喝心情,难得你居然有“今日有酒今日醉”心情,我也舍命奉陪。”
“你也说得未免严重了点。”“哼,陆姑娘已然离开,无名居士受刘文杰轻不展露之干天掌力震伤内腑逃去,本山大难已除,这并非像征武林从此澄平无事,反而山雨欲来风满楼,局势演变将愈形复杂。”